夜很深了,但处理完柴荣的事后,祁贇反倒觉得有点惴惴不安起来,窗外分明还是那轮上弦月,可是祁贇却觉得怎么都看不顺眼,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间,捞起上元阿若送给自己的玉珏方才心安下来。
片刻之后才踱步到床榻边,正打算入睡却忽然听到风声有些许的不对劲,适时陆毅从梁上掠了下来凑到祁贇耳边低语,“主子,有五六的人悄悄的潜入了别院,且有别院的路线图一路直奔主子院里来,现已到院外。
“挺有意思的!听到潜入的人居然对别院了如指掌,且还是冲着自己来的,祁贇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转身直接上了榻假寐起来,陆毅也一个闪身上了房梁。
随着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毅欲把出手中的剑,可看到自家主子一副不似很在意的样子,也只能静观其变。
不一会窗户纸便被人捅了一个指口大的洞,接着便传来一阵异香,陆毅忙屏住了呼吸正想下去看看祁贇的状况,门却突然打开了!
为首的人先是往自己的脖子上涂了点什么,才鬼鬼祟祟的来到榻前,看着榻上明显中了迷香的祁贇,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接着就在祁贇的手上划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口,又把一个小瓶打开看着瓶里的东西钻进祁贇的皮肉,才下了一个手势消失在别院中。
进来人走了陆毅才慌张的从房梁上跳下来,忙跑到榻前方才他可是亲眼看到有虫子跑到他家主子手里的,慌张之余一把拉过祁贇的手:
“主子那伙贼人太过奇怪,方才属下看到有什么东西钻过到主子手里去了,属下这就去唤了无先生!说完就要往门外跑。
可还没起身就被祁贇阻止了,祁贇的举止不禁令陆毅感到奇怪,心里也有了一种糟糕的想法,“莫不是他家主子已经不正常啦?想到这找了无的心就更坚定了,撒开祁贇的手就冲了出去。
看到陆毅已经出了门,祁贇也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陆毅这愣头青的性子是改不掉了“!不过想到自己也确实是要找了无来一趟的便也作罢。
转身把笼子里的那只鹦鹉抓了出来,往杯子里放了些许的血又关回笼子后,祁贇才慢慢的把自己那只划伤的手拿出来,先放在香炉上熏了一下才放到鹦鹉血旁,似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原本平整的皮肉开始有什么东西游走起来!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重,皮肉里的东西也开始躁动起来拼命的想往外钻,不多时一条通体乌黑的小虫便随着之前的那道爬了出来,但因为吸了血的原故体形比原先长了一倍不止!
祁贇看着那条乌黑的虫子嘴边噙起一抹危险的笑,一阵掌风把虫子眩晕进杯子里又盖上盖子,才随意的又拿了一个杯子喝起茶来。
约莫一柱香后陆毅,当陆毅火急火燎的带着了无以及众人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一幅月下谪仙图,此情此景气的了无瞬间炸了,天知道陆毅这小子搞的什么名堂,大半夜在自家门外乒乒乓乓的一阵乱敲,进门后又毫无礼教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捞出来,说什么主子中毒了'这不好好的嘛?可怜他这把老骨头大晚上的被陆毅直接挂在了马上,现在胃里还七上八下的……
见祁贇这样,陆毅也懵了明明他是亲眼看见的啊怎么可能没事嘛,现在他不仅把了无给带来了,还把去执行任务的秦竺和邓奇也召回来了,现在主子这样分明一点事也没有!可万一主子是中毒才这样的……思及此陆毅大着胆子想去摸一下祁贇的头,却却被祁贇一个眼神就给吓退了,这下陆毅才相信眼前的主子还是以前那个主子完全没毛病……
不过虽看着祁贇一副没事人的样,但了无毕竟也是有神医称号的人,一晃神还是察觉了不对劲,空气中隐约还有异香还有一丝丝的血腥味,就寻着血腥味打开了装有虫子的茶杯,迟疑的拿开茶杯然后只一眼就吓得扔了茶杯紧张的看着祁贇,“你被人下蛊啦!
嗯!
见了无看见了,祁贇微动了动手指扣了扣桌面,“先生看一下这是什么蛊,虽是蛊似乎也比不得那位给孤下得,先生是当年帮孤驱蛊的人,应当也知道这类货色奈何不了孤,现下孤只想知道下蛊之是何居心!
看到蛊的瞬间了无就知道祁贇没事,又听到祁贇这么说才一把,把自己的工具从还处于外放状态的陆毅手中一把夺过来。
可是拿过工具后看着杯子里已经喝饱血的蛊虫,了无没有头发的头上还是觉得有点瘙痒,鬼知道他最讨厌这些软趴趴的东西了,但没办法大晚上过来他又不是来喝茶的!
只能硬着头皮在蠕动的蛊虫上取了一滴血然后快速的退回,才把蛊虫的血放在事先准备好的药物上,又混合着蛊虫血的药物倒在通红的红泥小火炉中。
随着药物的燃烧渐渐的火炉上空开始出现一阵青烟,了无看着燃起的烟轻轻的扇了扇待闻到特殊的味后,不由的对着祁贇大笑起来:
“你小子好福气啊,这蛊虫混合老夫的独门秘方,这一烧竟烧出依兰花香来,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依兰花有催情作用,而这只蛊虫则从小就用依兰花喂养,也就是说这是一只情蛊无疑,且中蛊着只要听到作蛊人身上特定的铃铛声蛊毒就会发作,不过倒也不像其它蛊虫那样会害人性命,这类蛊虫只会让中蛊人的记忆出现紊乱,然后慢慢的把作蛊人当作恋人罢了!
听到是情蛊邓奇瞬间活络起来,“不愧是我家主子,才来锦州几天就被人惦记上了,魅力真大!”
相较于邓奇陆毅倒难得的镇静,倒也不为啥只是他家主子的脸现在黑的都能滴水了……
当听到依兰花的时候,祁贇大致就猜到了是情蛊,原本他以为柴荣是想给自己下控制人心的蛊,没想到他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苍梧看着祁贇的样就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了,想必与柴荣脱不了干系,毕竟是情蛊这玩意儿又想到邯阳的阿若,不禁玩味的看着祁贇:
“你小子约莫猜出是谁了吧,不过这柴家姑娘倒也热情,不若你一并收了吧,别白费了人家一片痴情!”
一行人除了不知情的了无外,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柴馨雅下的手,又听苍梧的后半句话不由的都为苍梧点了根蜡。
果不其然苍梧才刚说完话,一个茶杯便迎面而来,要不是邓奇速度快把他拉开了,了无还得忙活一会……
苍梧此时小心脏也蹦蹦蹦的,他也没想到祁贇会这么不待见柴馨雅,不由的先为柴馨雅默哀了,那女娃可能还不知去了邯阳,算是入了虎口了……
另一边柴荣知道柴馨雅私自让人去给祁贇下蛊气的火冒三丈,立时就让人把柴馨雅叫到书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但骂过了也没办法,毕竟人已派出去了,要是成也罢若是不成,那么派出去的人自是不能活着出候府!
大约子时派出去的人才从角门进了候府,进了门后接应的人便把人带进了书房。
书房里柴荣看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也顾不上往日的矜贵上前就拽住了领头人的衣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回来有没有尾巴跟着!”
领头人见柴荣这样也顾不得解释,直接把装着蛊虫的竹筒递给柴荣。
柴荣见状才松了口气,知是成了也就没有为难领头的人,让他早点下去领赏休息!
人都走了以后,柴荣又交代了柴馨雅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和自己商量不可擅自行动,不过他对柴馨雅此举也很是满意,虽然是鲁莽了点好在事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