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他怎么喝这么多?”
收到付裴安电话的张不凡是赶过来的,电话里付裴安和他说贺归喝多了,喝的不省人事,让他赶紧过来把他抬回去的时候,他是不信的。
贺归,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有分寸,及其自律的人,今天这样,他真的没见过。
“你快来吧,把他送回家,我今晚还有场塞区要打,实在走不开。”
“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两个人把贺归抬上了张不凡的车,开了一路,到了贺归租的小区,他们今年大四,都在外面租了房子。
“慢点,慢点,开开门啊你先。”
“我找不到他手了,诶呦我去,指纹怎么对不上?”
“你会不会弄,我来我来。”
“诶,别别别要倒了!”
两个人在门口一整忙乎,门没开,倒是把对面的人惊动了,对面开了门,
“怎么了?”
两个人撑着贺归,看对面开门了,齐齐回头,
“夏夏,诶你来的正好,你快看看这个门锁,怎么打不开啊?”
“打不开?我来看看。”
“诺,开了。”
“诶奇了怪了,我怎么打不开呢?”
“说你蠢你还不信,行了别说了,赶紧把他扶进去。”
“他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
对门出来的女生问道。
“对啊,什么情况?”
“他……他,诶,一言难尽,算了算了一会跟你们说,我真来不及了,张不凡,你在这看着他啊,我走了。”
“诶!我不行啊,我等会还要去约会呢,……诶夏夏!你来,你们女生最细心,而且这些年,和贺归走的进的,就只有你一个,你来最合适不过了!”
“张不凡!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诶付裴安?什么叫馊主意?我说的不对么?这么多年,他身边除了夏夏,你还见过有别的女生么?再说了,你有事,我就没事?不乐意你自己来啊!”
“……”
付裴安没话说,他今晚的比赛真的很重要,没办法,两个人就只好把喝得烂醉的贺归,交给了江夏。
两个人一起下课楼,张不凡又开始问,
“到底因为什么啊?我没见过他喝这么多的?”
付裴安笑笑,
“你没见过?”
“没见过。”
“诶!你没见过,我可见过。”
“啊?”
“上一次,他喝成这样,还是因为,江南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那这次呢?”
“这次……江南回来了。”
“……!”
张不凡顿时说不出来,脸上只有惊诧,仔细看,还有愤怒,他突然拉住付裴安,
“她又回来了?她还好意思回来?她凭什么回来?怎么的?我们哥还对她放不下?”
贺归的其他兄弟,比如张不凡,对贺归和江南的事情,是不太了解的,不像付裴安,见证了他们在一起的过程,他们都只见过江南一面,
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们自然是为贺归打抱不平。
“不凡!他们两的事,你别插手,江南她……对贺归,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当初一声不吭就走,现在想回来就回来?真当我们哥是垃圾桶么?”
“不凡!这种话,你说给我听听就算了,让贺归听到小心他揍你!”
“切,我就不相信,我们哥还对她恋恋不忘,我觉得,江夏,才是最适合做我们嫂子的人。”
“……”
付裴安看着义愤填膺的张不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另一边,公寓里。
女孩正把横躺在沙发上的贺归扶正了。
“贺归?贺归?”
张不凡说的没错,江夏,也确实是这些年,唯一能和贺归走进的女生。
他们两认识,还是大二上学期,贺归那时候,刚转了专业,每天都埋在图书馆,也不和什么人说话,基本上不出学校,只是偶尔会出去买书,江夏和他,就是在那天认识的。
那天下雨,贺归撑了一把伞,抄了一条小路回学校,下雨,路上没什么人,他撑着伞,也看不清路周围,只是突然的喊叫声,让他还是下意识抬了头。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口流利的乌镇方言,让他心神一颤,
她急了的时候,也总会冒出几句。
“放开我,我不去!你再拉我喊人了!”
“哪里有人给你喊?你看看清楚了?这里那里有人?”
他抬高了伞,看见一个姑娘,一身素色的裙子,两个麻花辫,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扯住,他想都没想就冲过去了,把女生拉倒他身后,冷言冷语,冲那个人说了几句,那人事没干成,自然不爽,一拳头朝贺归打过去,
“多管什么闲事?英雄救美呢?老子连你一块打!”
贺归眉头一皱,看着朝他伸过来的手,接住,一用劲,就搬过去了,
“诶呦呦呦!疼死了!马,的。”
那人挣扎的同事还用另一只手冲向贺归,贺归眼疾手快,把伞一丢,一把抓住,
“不想残废就快滚。”
他声音低沉的很,听了让人心头一颤。
“诶诶诶!我走,我走。”
那人也算识时务,看着情形不对,自然也就灰溜溜地走了,走之前,还在贺归的伞上踩了一脚,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贺归见人走远了,看了一眼地上的伞,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一眼,也转身就走了。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
“诶!同学,谢谢你。”
他只停下一秒,话都没说,又继续像前走,举手之劳,他没放在心上。
“诶,你的伞坏了!”
“下雨了,你要来躲雨么?”
…
下雨了,你要进来躲雨么。
他忽然就站在那里,浑身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