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19】神的爱欲如火(1 / 1)红豆八宝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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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司卿闻言一怔,笑着与更像是恭维他的他碰杯,然而思绪不可避免地随着酒意上涌而发散。

他自小就有女人缘。虽然在群雄逐鹿精英辈出的神的书院里,他自认为并非引入瞩目的那一个,奇怪的是总有各色女生以各种理由主动往他身边靠。

嘘寒问暖。也就是他们戏称的蝶恋花吧。自然,她们是蝴蝶,而他就是那一朵花。

那还是念书时候的事情。神的西京城里知根知底的人家多,她们未必不知。

他也不可能自恋至此,需要顾忌。

神的家族,规矩也多。

黯淡昏黄如日暮斜阳的光线中,青青给她的猫留了一盏灯,放下那一炉香,体贴地问一句:“不舒服吗?”

她看他的目光是近乎溺死人的温柔。而南宫司卿也有一刻的心虚。

那时他已经知道,她的猫,可能因种下的初代蔷薇蛊而折了寿。

他见青青俯身替她的猫温柔地盖上被子,垂下的发丝里也有花香,晶莹目光与睁眼的他对望。

她以手遮掩地附耳轻声道:“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他瞬时错愕,随即心虚地躲开她的眼光。

就算他让人来接她,他想,蛇的家族的女人跟她说什么了。

南宫司卿承认,他那一刻想得有些多,总觉得她就像是透过她猫的眼睛,看到了他,洞穿了他的灵魂似的。

彼时的南宫司卿,正在神的乐游原。祖地对接,他回来了一趟,待了三天。

现在又要动身前往北疆。

这些纷纭念头,便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晃即过。

“我等着你。”说完这句,青青毫不犹豫,转身向屋外而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依稀轻快,染成栗色的卷发轻盈起伏,背影摇曳生香似的缤纷。

确实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看到厅里有个男人,很年轻,正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等她。灯光影影绰绰打在他侧脸上,似乎外形不错。

然后,他略略转身,似有感应地看了过来。有些眼熟……南宫司卿认出了凤兮长安,不知他是不是同样认出了昨天才见过面的他。

但青青随即将房门带上的遮掩。

她蔷薇红的风衣消失在门口,而他透过门缝清楚看到袅娜身姿没入对方怀抱,南宫司卿也不知道那是否故意做给他看。

因为这样的投怀送抱,他学生时代经历得多。就像是鞋跟一偏,脚崴了一下似的,撞入怀中。只是那时的他,远不及眼前的凤兮长安风度圆满。

但南宫司卿承认她成功了。就算他察觉了她的刻意,和可能的异样,还是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回头他就吩咐蛇的家族将青青带去南疆。

一念成魔。也许,就是那一刻被种下如蔷薇花刺般的蝴蝶香毒。

一碰就疼。

“朋友妻,不可欺!”他一把提起凤兮长安的衣襟,抡起拳头揍过去,“青青是我的。”

他们正好推门进来——

醒过来的南宫司卿其实还记得,养了两日才稍微能见人,鼻青脸肿的当然不只他一个,听说凤兮长安也三天没有见人。

——而他居然说:“你们一早分手了,她只是拿你当——”大概是看到了来人,他突然住口不说。

看来,他也不完全是因为催眠的缘故,不过,他平日里也断不会这样说话。

他也不会。

爱神面前,心不可作假。后来,南宫司卿就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相比深渊,天空的神的家族从来风度圆满。

南宫司卿甚至能够想见,醒来后的凤兮长安,只会让人视作是他一不小心从坐骑上摔了下来。

他们这样的继承人多少有保命的底牌。她也知道。

那把火仍然在他心头烧。就是想见到她,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所以醒来后,南宫司卿抽空问了一声。

直到他在那份卷宗里重新看到青青母亲的照片。

以前可能不曾留意。栗色的卷发温柔地垂在她肩,她偏爱蔷薇红玫瑰紫的瑰丽颜色,而且穿搭出众。

行走间暗香浮动,摇曳缤纷,很是吸引男人的瞩目。也是蛇的家族证词里,颇有微词的一处。

他们说她母亲有罪,罪有应得,甚至迁怒青青。

也许都知道了,避而不谈,这样的一场白日梦似的青春冒险。

是这样的相遇,和结束么。

送蛋糕进来的人突然提醒他一声,家族有特别的生日礼物,需要他亲自前去。

南宫司卿借故出了房门。

毫无征兆,南宫司卿坦承见到他父亲的那一刻,他有点傻。

他跟在他父亲身后,听得他父亲说:“你七岁就骑马走在神的乐游原上,东走走,西看看,就像在找什么人似的。我问过你,你说你在找个骑白马的小姑娘,是如雪的白,还是如蔷薇的红。”

顿了顿,又道,“我那时就在想,这么小,我大概是不用操心你的姻缘。到现在,我仍然坚持这个观点,我们的祖先就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南宫司卿是真的有点傻了。目见他的改变,他父亲言语竟似有自责的意味。

这并不像深渊行事。就像他父亲突然来了一样。

深渊还是深沉内敛,不善于这般表达情感。就算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

从他父亲那里告辞出来,像是要验证南宫司卿心中的不安,就接到了家族的通知。

他可能以为他什么都知道了。

也懒得遮掩了。直接跟他说,蔷薇公主死了,她是。他说,“水晶谷的神的钱就像献祭似的,烧得三天前才扑灭,烧的可都是神的钱。他们说,水晶谷干脆更名蔷薇谷,深渊家族继承人以后下去敲碎一块蔷薇石交上来吧。”

“是真的很好看。”他举起一块蔷薇石给他看,色彩斑斓,随着角度微微改变颜色,接着说,“裸露的石大概是经过深渊的火千锤百炼,坚硬而又脆弱,夜里能看到神的高塔般微澜的虹光。他们说,这可能也是神的钱,绝无仅有,稍加打磨就是蔷薇水晶。”

顿了顿,又说,“所以,我们不告诉他们。这不是第一次被发现,就是死去的神的钱,没法点石成金,就像作废的神的牌。”

他亮出蔷薇石下的那一张契约蛇牌,一早作废,日期甚至在他离京之前。

然后,是那一张神的蔷薇谷的牌,取而代之。

他接着说,“我们还是下去找了她三天,下去就跟凡人一样,就像是蔷薇公主最后跟我们开个玩笑似的。蝴蝶居然是从蛇的家族飞出来的。”

下一刻,南宫司卿伸手去拿神的地球仪上传过来的神的牌,是她剩下的几张命牌,肩头的比翼蝶突然就死了。

无声无息,如昙花凋零,突然就化了融雪。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后来,他们都说,他喜极而泣。

蔷薇色的光线染上书房柔软的地毯,窗帘旁影影绰绰有一个相框在书桌对面。

南宫司卿看着水晶相框里盈盈笑望的她,伸手轻抚她的眼,于是水晶相框更迭替换。

里面的她,不经意间就变换了一副模样。

仍然是十四岁的她,简单装束的生活照,偏头看过来,随手拿着一支素描笔将长发盘起来。她说过,她母亲不喜欢这一张,说她跟侍应生一个样。

但她父亲觉得很写实。

而他没有告诉过青青,他在她父亲的书桌上见过这一张照片,而蛇的家族送过来的神的待选新娘里也有它。

就是这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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