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事,何足挂齿。不过说起我这徒弟,倒真是值得夸赞的。我也收过几个徒弟,都不如这个。他对医术自然是肯专研,更难得是心肠也好,竟比我更能救济他人。”王大夫说起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脸的喜色。
“不知道可曾定亲?”姜忠奎顺势又问。
“不曾,他今年二十有六,早该娶媳妇了,只是他从来未在这方面留心,所以若是姜老爷有好人选,倒可以给他牵根红线。”王大夫笑道,他只当姜老爷随口问问,自己也就随口就那么一说了。
姜忠奎听着这话正合心意,也哈哈笑道:“你还别说,这事还真巧了,这红线我还真能帮忙着牵一牵。若说这人选,我这里有一个,就是内人房内的陪嫁丫头,名映月的。今年大约也二十有一了,虽然年岁大了些,不过却是百里挑一的能干人,家禾若能娶得映月,那真是得了一个贤内助。”
王大夫经常来姜府,所以对这映月也略知一二,听得姜老爷提起的是她,忙点头说:“这丫头我知道,确实是个能干人,若家禾能娶了他,那真真是天大的福气了。我回去便和他说,怕就怕家禾家境贫寒,难以高攀啊。老爷您可能不知道,家禾是穷人家出身,家里只有一个老爹,一间房舍而已,并无田地,他又只会行医看病,并没有其他的营生,不知道这映月姑娘能不能瞧得上他。”
“这个无妨,一个人只要能吃苦,肯专研便是能扭转命运之人,之前的贫苦不过是锻炼心智罢了,日后的荣华谁知道呢。”姜忠奎笑道,他早已知道家禾的家境,所以也并不在意。
“这倒也是,我看他也越发长进了,所以想着再过一两年,再开一间医馆,到时还让他掌管呢。”王大夫也笑,他倒是巴不得能攀上这一家的姻亲,俗话说树大好乘凉,姜家家大业大,以后求着姜家老爷的日子还有呢,所以他立刻答应了这门亲事,喜笑颜开的回去了。
过不了几日,王大夫便亲自送了家禾的生辰八字过来,姜忠奎得了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便让人找算命的先生去算良辰吉日。又过了几日,算命的算好了日子,派人将生辰八字送了回来,又说两人八字相合,是不可多得的良缘,还将嫁娶的良辰吉时写在红纸上,让小丫头送给了梁素莲。
梁素莲和映月都在屋里,小丫头把写着吉日的红纸递她。她给看了红纸上的日子,算了算,笑着对映月说:“瞧瞧这日子不错呢,就在咱家姐儿周岁前一个月。两个日子相差一个月,也算是双喜临门了。”说完把红纸递给映月。
映月知道说的是自己的婚期,便接过了红纸看了看,果然如同夫人所说,是小姐儿周岁的前一个月。她想想自己就要离开姜府,到一个陌生的人家去,心里竟然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是悲是喜,只有低下头来,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