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句话,是你说的?”王璃面带微笑,语气甜美但却僵硬的不行,一字一句间隐藏着无数的杀气。
“是……是又怎么样!”左肆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喊道。
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了,若是他现在服软的话,怕是再难翻身,余生都得被当成笑料,闲暇时就要被反反复复翻出来笑一笑,平时出门都得被人指指点点。
可惜,他想得实在是太远了,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能否活过今天,看到明日的太阳,有没有机会还能拥有一段余生。
“那我们来‘友好’切磋一番?”说到‘友好’二字时,王璃可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来就来,怕你啊!”
兴许是物极必反的缘故,度过一开始那段最担惊受怕的时期后,左肆现在手不抖,腿不颤,连挑衅的话语也能很自然地从嘴里吐出,那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不驯。
总而言之就是,天晴了,雨停了,他觉得他又行了。
“那就看招。”
最后一字刚落,王璃脚尖一点,欺身上前,身影霎时已然到了对方的身侧。
可左肆却对此还未有一点反应,傻傻地呆立原地,目光仍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王璃留在原地的残影,对于王璃的突袭完全没有一丝防备,最多只感受到了一股微风拂过。
王璃抵达对方的目光盲区后,娇躯一转,食指一伸,焚炎掌的气息聚集于食指间,再往他腰间戳去。
因为只是一根手指施展,而且在焚劲入了他体内后就瞬间被她引爆了,焚劲的数量并没有叠加上去,所以对方并不会感觉到多少痛感,也就相当于被针扎了一下的痛感。
不痛,但王璃食指戳去的方向乃即使众多修炼者修炼小成后,肉体趋向圆满也会遗留下的一个不致命的罩门——腰间的痒痒肉。
那里实乃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哪怕平时被外人轻力碰触都会身体不免得一阵颤抖,更何况现在处于如针般痛感的刺激下了。
“嗷!”防不胜防之下,腰间被扎了一下的左肆条件反射般地往另一旁踉踉跄跄躲去,同时脑袋也经验老道地转向腰间受袭的方向,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捕捉到王璃的身影。
“嗷!”还没等他想明白王璃消失的原因,突然另一边的腰间又是传来针戳一般的痛感,显然王璃趁他转头的空隙早已闪到了另一旁。
趁着王璃攻击的空隙,左肆根据平时切磋的战斗经验,猜测下一次攻击又会是刚刚扑空的这一边,脑袋急急转了过来,行那守株待兔之举。
可惜守株待兔后却仍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身影,反而腰间又是被戳了一下。
“嗷!可恶,有本事就正面来,你这样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嗤笑声,“你在跟我提英雄好汉?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你没听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而我恰好两样占齐——所谓的小女子是也。”
声音的来源很近,左肆脸色一变,大手往背后反身一捞,仍是捞了一个空。
趁着腰间还没传来逐渐熟悉的痛感,他再次做了一个尝试,做了一个脑袋转向一个方向的假动作后,再快速和毫无征兆地扭向反方向,却仍然无所得,只是腰间再次被戳了一下。
接下来的过程没有什么好叙述的了,就是左肆在那里一顿嗷嗷叫,每次受到攻击后都会试着根据规律猜想下次王璃攻击的方向,可惜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时间越长,越能懂得王璃的恐怖之处,一次两次找不到人影就算了,可以算作巧合,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数都找不到就有些诡异了。
在这种恐慌下,王璃那幽灵般的行径难免引得他思绪乱飘,莫不是王璃拥有读心术,可以预知他接下来的动作?他甚至怀疑王璃是不是在他眼里隐身了。
而且每一次攻击的间隔都是一样的,如同计时器一般精确到毫秒,每一次他都能精准地推断出王璃的攻击什么时候到来,却每一次都不能幸免,那如针戳般的疼痛的确不痛,但是这给精神带来的压力和恐惧却胜过于那疼痛。
那种仿佛自己所有的举动都被对方猜透掌控的感觉,那种无力抵抗的感觉,那种被恐惧的黑影压倒的感觉,一次次的敲击着他的心灵,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一道道裂痕。
最后实在再无他法,左肆只能抱着头,面向地,跪趴在地上,放弃他那无力的抵抗,求饶道:“姐姐,我知道……嗷!错了,求你饶……嗷!过我吧!”
可惜王璃现在只想把这一早上积蓄的怒气全撒在他身上,好不容易有个人肉沙包出气怎么可能就此停手呢。
众人看着前一刻还是自己同伴的下场如此的凄惨,心里都涌过一阵兔死狐悲的感觉,但更多的则是庆幸,庆幸有人给自己探了个底,庆幸自己还未得罪太多,仍有挽回的余地。
虽然左肆的修为入不得王璃的法眼,但其实他的修为并不算差,在这比武场也算小有名声,很多人都与他切磋过,所以对他的实力还是颇为认同的。
也就是说能碾压左肆的王璃,那么碾压他们自然也没什么问题,这样一想,顿时王璃的身影在众围观群众的眼里无限拔高,那身影宛如天上降魔种,人间太岁神一般。
两个字概括,牛逼。
当然,左肆之所以一直没抓着王璃,不是因为她有读心术或者能隐身什么的,仅是因为速度被碾压了。
以他们的视角来看,每次都是左肆的头先动,王璃的身形才会跟着动;左肆不动,王璃也就跟着不动。可谓是如影随形,后发却先至。
不同于传说的那种靠意识让敌人捕捉不了身影的遮影步,它尚能靠运气破局,但这种速度完全被碾压的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
这边王璃还在蹂躏对手出气,而那边的小白却悄然避过了王璃的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独自来到一处偏僻幽暗的角落。
他看着突然出现,站立在他眼前的老妇人,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个傻女人的婆婆,你大费周章地用那气息招引我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