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扶了扶斗笠,在他的不远处,湖的一角有一个网兜浸在水中,网里有一条草鱼,木讷的吞吐着泡沫,并且它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只是牢笼,
埙声忽然变得急促,渔翁望着灰蒙蒙的,光门之外,我是苏浩……埙声又渐渐平缓,
“渔翁”目光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渔翁在这里垂钓了很多年,每一条不多也不少,有时没有收获,便在主家哪里讨要一碗鱼汤垫饥,主家是个精明的人,但却不气,新鲜的鱼在主家哪里会更值钱,所以渔翁总是将钓到的鱼浸在水中用于保鲜,色渐渐的阴暗了下来,时近黄昏,渔翁卸下斗笠准备回家。
“爷爷等一下”
渔翁听闻一愣,他这一生膝下无子倒也活的逍遥自在,
“什么事情啊朋友”
渔翁笑呵呵的摸了摸女孩的头,但此时的苏浩心中却泛起千层激浪,他本不想抚摸孩子的头,
但是这具身体却并未完全按他的思绪行动,似乎是这渔翁本身性格的缘由使然,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感觉,
他本不想这么做,但身体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你应该这样做……
思考片刻后,苏浩得出原因“看来这具身体的行为不仅受我思绪的影响,还会因为这渔翁原本的性格经历而做出和我思绪不同的举措,既然如此”
苏浩目露精芒,那我索性就是渔翁!随即放松心神任凭渔翁左右事情的发展。
“爷爷爷爷这条鱼好可怜,放了它好不好”,
女孩抓住渔翁的衣袖左右摇晃,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疼爱,“可是放了它,爷爷我可就要饿肚子了”,
渔翁摇了摇头拒绝了女孩的要求,女孩低下头像是有些为难,
九思教我人要日行一善,他已经做到了我怎么可以比不上他呢
听着女孩自言自语时,赌气的话渔翁让不禁失笑,
女孩再三央求,“渔翁“却始终没有同意,女孩可怜兮兮的蹲在湖旁看着那条草鱼,苏铭没有打扰,他暂时还不知银色虚影口中的轮回究竟是什么,是这女孩,是这条草鱼,还是他所在的渔翁,亦或是这个世界,
可如果这鱼就是这所谓的轮回,放走了它就好像主动放弃了轮回,之后衍生的种种因果,他琢磨不透,所以,这鱼,不能放……
就在“渔翁”思考空当,女孩神情突然变得狡黠,嘴角微微上扬,提起网兜将鱼儿抛入水中,
“家伙快跑啊,可不要在上当了呀”,从水中脱离的草鱼在空中剧烈的抖动,那双本来木讷的双眼竟隐隐闪过一丝凶光……
“谢谢爷爷啦”,
女孩负手前倾,一只手挽着头发,长发飘摇,手腕伶仃,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绳子上挂着一个的玉坠子,那也是一只的鱼,随着女孩的胳膊摇晃着,苏铭的心里忽然不受控制的心悸,
我们一定在那里见过,一定…渔翁垂下来头,握起鱼杆,
女孩看着背脊有些弯曲的渔翁,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渔翁”没有话,只是疑惑,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蓦的,只见一抹黑影扑向岸边女孩,“渔翁”鱼杆一震,正欲出手相救,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光门之前,低沉但又空灵,一切顺其自然,不可肆意妄为,切记切记…
一念及此,他缓缓放下手,点点青色火焰在瞳中聚集,黑影的面孔也清晰了起来,那似乎是一条鱼怪,
细细看来竟与女孩放掉的那只草鱼除了大一模一样,鲜血将湖泊染红,“渔翁”盯着空,冷哼一声,周围的场景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交错重组,一切归于混沌。
第二世,郎中之命
为什么要学医?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问面前下跪的少年,少年回答我的父母死于疾病,我不想看人们忍受疾病之苦,要人死,我要救人!
可从医之人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老人停了下来,对跪着的少年道,
望先生授业,少年十分倔强长跪不起,
凭什么要教导你,老人转过身望着空,我有诚意,少年回答,
“给我看看你的诚意”老人目光如炬,慢慢的隐入幽深的谷中,雪飘飘洋洋的下了一整,傍晚时慢慢减弱,
少年舔了舔皲裂的嘴唇,捧起一层雪连着馕吃了下去,这是他最后的干粮,他在雪地里跪了三三夜,双腿埋在雪下,已经没有了知觉,老人却不见了踪影,少年看着白茫茫的,意识不自觉的涣散,轻轻呢喃这什么昏倒在地上,
老人这才踱步而出,看着地上瘫倒的少年,好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罢了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老人慢慢的背着少年向山中走去,离去背影显得萧瑟却又挺拔,少年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不知看到了什么……
他醒来后,看着烛光旁的老人,老人在分拣一些草药,像是察觉了什么,没有看他而是问,叫什么名字?
少年明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我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父母就已经去世了,
那就跟我的姓吧,老人看着少年,脸上并没有意外或是其他的神情变化,为师姓苏,那你就江
苏无疾,少年突然开口,老人笑到为何是无疾,
我希望下人都不用忍受疾病之苦,少年眸光璨璨亮如晨星,
好那就叫苏无疾了,老人抚了抚他的头,走出屋子,窗外的乌云挡住月光,老人看着轻轻呢喃,无疾无疾…到底是没有疾病亦或是无疾而终啊……为了通顺,无疾而终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慢慢长大,那个萧瑟的背影依旧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也没有令师傅失望,师傅的倾囊相授换来他的青出于蓝,
这年,师傅问他过去了多久,他告诉师傅山里的树叶黄了九次,九年的时光并未在老饶身上留下什么,仍是初遇时那幅安之若素的样子,
那清晨,老人莫来由的沉默,点上了烟一未语,郎中也很疑惑,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在不经意的一点点堆压在他的身上,直至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