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坐在照殿的最高处看着九层梯阶下的男人,对他:“别来无恙,大王”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曾经不可一世的王跪在了他的脚下,强装镇定和强硬的风骨,却抑不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
他摇了摇头,什么地位权利,他不在乎,
能让他走至今日,并时常让他隐隐作痛的心中的那根刺,从来都是那个秢着裙角转圈的姑娘。
深秋,探子来报,妍公主有消息了,将军紧锁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讲,
探子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读了起那段不长的情报,
妍公主嫁给了拜月国六皇子,六皇子荒淫无度,脾气暴戾,经常无故辱骂公主,严重时甚至手脚相加,一年前患疾,因六皇子从中作梗,阻挠宫医救治而愈发严重,
最后妍公主不治而亡,探子咬紧了牙关,紧紧抿着嘴唇,他知道眼前这位大饶狠毒,带来这般噩耗,自己的命此刻便站在了悬崖边上,冷风如刀,随时会把他吹落悬崖,粉身碎骨。
他用畏惧的用余光瞟了一眼将军。
将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只有陶瓷的茶杯在手中吱呀作响,掌上青筋暴起,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道,
突然砰的一声,茶杯炸裂,碎成的碎片深深的扎进血肉中,鲜血顺着手腕汩汩的留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下将军却依旧面无表情,营帐里安静的可怕,约莫沉默了盏茶的功夫,将军处理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下令下去,出了前线和不得不继续下去的战争,都可以停下了,只剩下一些占地为王,养寇自重的零散贵族,他们翻不了,旧王的家底还算丰厚,青阳河以南的富庶地区收税降低两成,而北荒,东胡等荒凉地段收税统一调制原来的一半,提高军人福利,给我挨家挨户的征兵,凡是有男丁入伍均免除三年税收,精心操练!
探子默默的退了下去,休养生息的确重要,穷兵黩武的道理将军不会不懂,
连年征战的消耗没用那个国家能轻易负担,但将军骨子里的杀意未减,这场旷日奇久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真正的结束,
他在军营里呆的不少年,将军一字一句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吹来的的血雨腥风,在这句话里,他嗅到无数鲜血和哀嚎,和支离破碎的家庭。
零零碎碎的记忆呈现出一片人间地狱的场面,死了太多人,浓腥的气息讲公主从睡梦中惊醒,
这不是真的!她尖叫着坐了起来。
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雨,公主苦笑,大概只是个噩梦罢了,
自那以后,梦中的老人再也没出现过,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一件件令她惶恐不安了起来,
少年归来论战第一,演武台上挺拔的身影慢慢与梦中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梦镜之中发生的事情正在一步步重演,老饶末日预言也在一步一步兑现。
看着少年亮如晨星的眼神,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十分想再次找到那个梦中的老人问个究竟,可那毕竟只是个梦而已,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鱼汤?!
她突然想到了梦中老容给她的那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鱼汤,她找来侍女,
告诉她今晚自己要喝鱼汤,
侍女以为公主嘴馋,特意吩咐后厨拿出最好的食材,
鲈鱼,鲢鱼,鲱鱼,鳕鱼,各种平民百姓见都没有见过的名贵鱼种被端上了公主的餐台,鱼汤味道很好,却和那老人做出的有所不同,
或许是厨子烹饪所用的鱼类不同的缘故,她吩咐厨子每换一种鱼类来做汤,
她这么一喝就是两个月,
不重样这可难倒了厨子,刚开始还好,种种名贵鱼类顿顿不重样,可名贵的鱼种就那么多,要想不重样只能去寻找新的食材,于是不得已的厨子就把目光转向了那些中低赌鱼种。
两个月后,她如愿喝到了这种草鱼制作的鱼汤,温软的口感和梦中的鱼汤相差无几,但却少了一种感觉,一种好像深冬的暖火在胸膛里涌动的感觉。
果然,当晚上她又梦到了那个老人,她拽着老饶袖子:“这不是真的对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啊!”
老人看着她缓缓的:“我是你,当然,你也是我,至于梦的真假,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想知道最终的故事,岭南青阳,我们,有缘再见“老饶身影慢慢淡去,公主大声叫喊,“我要如何挽救”,
“用心去听,答案就在风里”
老饶身影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公主走向窗边,遥遥的看着那轮皓白的孤月,直至黎明。
将军在那一果然来了,被大王整的遍体鳞伤瘫倒在地,
你已死威胁大王,
最终大王还是妥协了,
他给了你一个卷轴上面写着三个城市,
你想起了老人的话,于是在青阳镇的名字上勾勒出一个红圈,
看着父亲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你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多想告诉父亲这件事的缘由,可你不能,没人会相信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
你带着将军走了,去到了青阳那个偏远的镇,因为善良所以你不忍心下苍生受苦,宁愿自己与父亲恩情决断,
后来也因为这善良和爱你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孩子,你就这样结束了你平凡而伟大的一生,在你临死前的最后一秒,周围的景象化作繁星点点,归于黑暗重新,一切重新开始。
第五世书生之命
三更烛火四寂无人,正是男儿读书时,黎明将近鸡鸣三声,不见卧榻书生影,书生不敢也不能懒惰,父母自幼双亡,全靠乡邻接济,稍长大后因为识字就为周围镇民写信读信,生活也算勉强度日,但从的营养不良造成他如今孱弱的身体,弱不经风的身材加上一身旧疾,这样的身体怕是举起锄头都费劲,更别下地干活了,书生不甘这样平凡的过完这一生,给他留的路不多,但终究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