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盛暮,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面对盛暮的哀求,路老师坚定又为难地拒绝了。
“所以,您也没办法让我换回反方队吗”
盛暮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我虽然是这次辩论赛的裁判之一,但是要调换人员这种事情还是得由上级领导来决定,”
“而他们,也就是本来应该做主的刘家,现在被陈大人处置了的很快就能当家的刘一鸣和正年轻的刘一平,”
“现在能够决定的,就只有陈大人,或者刘家其他的人了。而我是真的无法做到什么,抱歉啊。”
路老师苦笑地摇了摇头。
“您也是有很多的难处啊,对不起,路老师,是我没有考虑到您的立场。”盛暮语气愧疚地说着。
“没关系的,盛暮,只是你的话,可能就要吃苦了。”路老师惋惜地看着盛暮,“你被调到了正方队,去为你厉声反对的主张而辩论,这种事情,真是太绝望了。”
盛暮垂下了头颅,“分到什么就尽力去做什么吧,如果因为不愿意就消极怠慢,那样也会伤到正方队其他人。”
路老师也说不上什么,拍了怕盛暮的肩膀,目光移落到了一边的芷绿身上,“你就是得到陈大人允许留下的外来者芷绿吧?”
“嗯,您好,路老师。”心中和盛暮一样有些难过的芷绿乖乖地跟路老师点头致意。
“你看起来真是和延大人一模一样啊。”路老师细细地打量着芷绿的面容,“看起来好像很冷漠,但其实性格非常的温柔,包容着所有人的缺点”
包容所有人的缺点吗?芷绿抿了抿唇,这个包容还是有前提条件的。
路老师看上去还想要跟芷绿说些什么,这时,一个嘴边有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跑了过来,凑在路老师耳边说了些什么,老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路老师带着歉意地对她们一笑,跟着小胡子匆匆走开了。
“奇怪,那个长胡子的人?”盛暮好奇地看着走开的两人,“我记得之前好像是被派去了溪山镇了吧,那边发生了事故,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是怎么了吗?”芷绿不明白盛暮指的是什么事故。
“我之前看新闻,看见溪山镇那边发生了非常恶劣的杀人事件,整个镇子的人血都被抽干而死,”
盛暮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住了,“血,一个小镇的人血”
“芷绿。”
芷绿听到前面传来了张持清的声音,她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张她不认识的男人脸庞,“你是?”
“是我啊。”张持清走近了芷绿,陌生的脸庞眨眼间就变成了芷绿熟悉的脸庞。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芷绿很是惊奇。
“一种很方便的能力而已,将自身与一个普通学生身份拉近,模糊众人对这个人的记忆,让别人以为我就是这个人,”
张持清说着话,他定睛看着芷绿,“你是不是被谁输入了能量,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别人的能量标记?”
“能量标记?”芷绿想起了陈倚已给她驱除辐射时注入体内的能量,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张持清。
“是我失算了,梅良信居然看过了影像,还害得你也差点因辐射致死。”张持清自责地皱起眉。
“没关系啦,现在的我好好的啊。”芷绿摆了摆手,看见周围的学生都往教室跑,“是到上课时间了吗?我们也先回去吧,放学了再说。”
盛暮平复着呼吸,跟着芷绿回了教室,张持清本想再去看看别的地方,却因为李静的身份被老师催回了教室。
下午的课程还是晦涩难懂的物理和数学,盛暮和张持清都没有任何压力地听了进去,只有芷绿在强忍着困意等待下课。
课程都太过简单,张持清根本没有怎么听,老师也不会在乎有没有谁在听。
他撑着脸颊,身高比谁都高的他和同样高挑的芷绿一样,坐在教室的最后面。
几乎是同桌的距离,让张持清可以把芷绿的一切状态都看在眼中。
明明困得快要伏在桌子上,却还是会在完全闭上眼睛之前猛地支棱起来,那模样,看得张持清翘起了唇角,太可爱了。
只是想到了目前收集到的线索,张持清眼中的笑意又会被严肃覆盖。
就目前来讲,这个世界的秘密还很多,就那个敌人和陈倚已在谋划些什么,他暂时都没法解析出来。
华泽吗?听起来像那个女人,但是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太少了,敌暗我明的情况向来麻烦。
时间在枯燥的教课声中流逝,终于响起的放学铃声唤醒了已经沉睡了的芷绿。
“下课了!”芷绿特精神地抬起了头,一缕发丝还黏在流着口水的嘴边。
那模样把想事情想到面色阴沉的张持清给一下子逗笑了,“你可擦擦口水吧。”
芷绿摸了摸嘴边,果然有口水,她想拿帕子擦一擦,最后是盛暮递过来了纸巾。
“谢谢啊。”芷绿对盛暮道谢,在张持清怨念的表情下擦掉了口水。
盛暮心中还忧虑着别的事情,对芷绿的道歉只是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教室后门站着的男生。
“刘晴?”
盛暮愣了愣,她认得出来这是刘家的三少爷刘晴,排在两个儿子后面最不受宠的小儿子。
那些学生认出了刘晴,都小心地避开了他。
“我有事找你。”刘晴走向盛暮,认真地看着盛暮,“是有关辩论赛的事情。”
透明的平板是今日的新闻播报,画面上,是一片猩红。
“路先生,这次也是这样,经过计算,一共死去了三百二十七人,整片土地都染上了鲜血。”小胡子手托着平板对着路老师。
平板的光落在路老师的眼镜上,看不清眼镜背后的眼神,声音也听不出感情,“嗯,这样就不错。”
“明白,只是”小胡子犹豫了一下,“有一个人被那个人抢走了,这没关系吧?”
“大人都没说话,我又能说什么。”路老师淡淡地说,“做就好了,别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