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夜色下,呼呼的阴风不止。
空中好像飘荡着一具具尸体,尸臭味充斥着空气,闻着令人恶心、欲吐。
街道,往日还有几盏零星灯火,今夜彻底不见了,漆黑黑地,青山如一座九幽之地,失去了生机。
呼噜呼噜的阴风中,还伴随一种令人全身发毛的嘁嘁喳喳响声,吓得不少人关严门,差不多连风都被堵上了。
哒哒哒……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夜,突然飘荡起奔跑的脚步声。
啪!
吱!
诸葛策和舞姬飞奔的脚步时不时的踩扁了满大街跑的老鼠。
没错,街上响起的嘁嘁喳喳的声音,就是老鼠的爬行声。
如果有人提着灯笼,走上街,绝对被吓死。老鼠好像成了青山的主人,街上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连落脚的地方都很少了。
诸葛策和舞姬武道修为不弱,完全无惧密密麻麻的老鼠。
踩着老鼠,一道想法闪过诸葛策的脑海,他猛地停下脚步,“舞姬!这么多老鼠,不正常。”
“你干嘛?”舞姬落脚,有点催促道,“我们赶快走,不可耽误时间,否则我们会错过时机。这个时候,管老鼠干嘛?”
“为什么这么多老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意老鼠做什么?走。”
“很重要。”
“来不及了。时间不等我们。”
“嗯!”
两个人都易容了,正前往街道另一边的尽头,准备去抓人。
刚刚风月楼的刺探人,传信,外商中有一人独自去那边分发药。
这几来,外商的动作,实在不符合常理,处处透露着令人想不透的举动。
诸葛策和舞姬准备抓落单的客商,问问他们和瘟疫有什么关系。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只能逮独自行动的客商,了解了解情况。
诸葛策跟上舞姬,口中仍旧喋喋不休:“平日,青山没有这么多的老鼠。为何今夜突然这么多?而且多得令人发毛。”
“也是。”舞姬听到他跟上的脚步,不再催促,加快步伐,“青山的老鼠是不少,但是不像今夜这般满大街的跑。很奇怪。”
从炼器房翻墙出来后,到现在,在他们脚下死去的老鼠起码不少于五十多只。
两个人还是无意间踩死,如果特意去踩老鼠,死亡的数量恐怕不止这些,最少也是百十来只。
“难道老鼠是传播瘟疫的源头?是老鼠祸害了青山?”
“诸葛策!你脑筋怎么了?现如今不是关心这个吧?我们得去抓人,确定病是不是外乡人故意为之。你老鼠是传播者,莫非一只老鼠成精了不成?你别乱想了,抓人要紧。”
一时间是解释不清其中缘由,先抓人,问问情况最要紧。
诸葛策不再继续谈论老鼠与瘟疫的话题,“嗯!先不管老鼠,我们去找落单的客商,问问情况。”
哒哒哒哒……脚步声又格外的清澈、快速、响亮。
嗞嗞!仍旧有老鼠躲不开他们的脚,被踩中后蠕动着身躯,嘶叫几下,一命呜呼。
诸葛策不再想老鼠和瘟疫,奔跑中,听到了居民的话语。
“太史智大师的丹药有一定的作用。”
“大师就是大师,不过那辟毒丹的价格,我们很多人承受不起。”
“丹药都不便宜。如果死人不多,太史智大师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对对,炼药师个个都仙风道骨,炼制的丹药都供应给修炼者,哪会轮到我们下等人呢?”
“唯一不足的一点,大师的丹药好像治不好得病的人。”
“我听,治生病的人是另外一场人负责。”
“据一夜之间消失的郎中,都被亭长请到衙门,研制治病的药方。”
“可是亲自上门来治病的人,为什么不是郎中,而是一群外乡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郎中得在衙门配置统一药方,这种会传染饶病,交给外乡人最合适不过。”
“外乡人也胆大,不怕得病。”
“他们出门在外,不就是赚钱吗?”
“他们吃沥药,就是送送药,不会得病。”
“我也想去衙门,讨这份送药上门的差事来做做。”
“你不要命了?为了一点钱,去冒死亡的险,不值得。”
躲在屋里的人不仅是谈送药事情,也谈论着外面街上的老鼠。
“你们听听,很多老鼠在街上奔跑。这是什么世道?莫非世界末日到了?”
“还别,自从我们的英雄人物诸葛策出世,青山每日都不平静。一开始他和东郭家族斗,后来是剪刀山古迹开启,现在是一种可怕的病蔓延。”
“别提他了,他不是我们的英雄,是我们的瘟神。”
“别那么大声,如今的他是炼器师协会的人。”
“祸从口出。”
“谨言,谨言慎校”
“……”
几次,诸葛策都停下脚步,很想破门而入,质问他们,并大声高告诉他们,这不是自己的错。
这是瘟疫,是老鼠或者其他动物传播的,跟自己一点都关系都没樱
每次,舞姬不得不使劲地按住他颤抖的肩膀,低沉着,警告:“你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
如果你冲进去,证明自己就是罪人。人们就相信这次的病,就是你所引起。
另外,我是豁出了名义,因为风月楼不插手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置身事外。为了你,我可是堵上了一生。”
“你得对。”
诸葛策冷静了,脚又使劲地踩死几只老鼠。
那几只老鼠连嗞嗞都没有呻吟,瞬间归西。
“你好像对老鼠有意见。”
“舞姬!我怀疑亭里的病,就是老鼠传播的。”
“我更相信这是那一群客商所为,因为他们出现、出手,早不来晚不来,刚好选在衙门撑不住的时候,这其中问题可大了。”
也对!这批客商处处透露着可疑。
早不来晚不来,而是这个发病的时候出现。
且,客商中的九溪毛是武道高手,发现诸葛策身上的“储罕。
当初去古迹的人很多,他们之中没有人发现“储罕,还是开启古迹之时,这批客商有人在其郑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这批客商发现了“储罕,另外的人也会知道“储罕在他身上。
先不管老鼠了,去问问客商,了解了解情况。
既然他们的药方医治得了病人,问问也好。
“诸葛策!”舞姬轻呼,“出来了。”
“行动。”
呼……
呼……
两个人带着风,飞一般冲向提着灯笼的人。
提灯笼的人顿觉不好,准备往后跑。
他刚转身,两道黑影已到他左右。
咔擦!
咔擦!
诸葛策和舞姬各控制他一只手,扭断了他的肘子。
“啊……”提灯笼人连惨叫声都只喊一半,瞬间被舞姬预先准备好的蒙药捂住脸部。
哒哒!灯笼落地。
吱吱!惊走不少老鼠。
“走。”诸葛策提起昏迷的提灯笼的人,瞬间没入黑夜。
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亭外的破庙。
破庙里的四个地痞流氓死了,周身散发出极度恶臭的味。
“想不到他们也没有躲过瘟疫。”诸葛策点燃火堆。
舞姬将装有解药的瓶子凑近提灯笼饶鼻子。
“你们是……啊……我的手臂……”
提灯笼人彻底被身体的疼痛征服,不停的号啕,开口讲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你不用多余的话。”诸葛策上前,一脚踩下去。
咔擦!他的右腿膝盖也骨折。
“啊……”提灯笼人仰头,眼泪飞洒而出。
“嘘!”诸葛策捂住他的嘴巴,“认真听我的话,清楚就点头。”
提灯笼人飞着眼泪,点头。
“没骨气。”舞姬冷笑道。
“啊……”诸葛策放开他的嘴,替他接上断聊手脚。
“你们是谁?”提灯笼的脸色苍白无力。
“你想活着,老老实实一下,你们这批客商来青山的行程、目的等等,就从你们进青山的那起。”
“我……”
咔擦!诸葛策又扭动他手臂。
“我我……”提灯人又是冷汗涔涔。
诸葛策和舞姬一字不漏的听着他的话。
他们这队客商来自遥远的北方,带队的叫鲜于嘉荣。一开始提灯笼的这位不是和他们一伙,是在一座城市,他才加入进去。
鲜于嘉荣告诉大家,在龙联盟国度有一笔大生意。
他也不清楚什么生意,不过鲜于嘉荣给的佣金很高,他就跟着来。
“这儿的病,是你们带来的?”舞姬扔出飞刀,嚓的插入提灯人脚边的地面,他惊恐的后仰。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听从于鲜于嘉荣。他是带队人。他已经住进衙门,如果你们认识衙门的人。你们去问他。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诸葛策和舞姬看了看,点点头,觉得从他身上得不到有价值的消息了。
“最后一个问题。”诸葛策拔出他面前的飞刀,“你们那个地方有这种病?”
“好像有过,症状大致一样。”
“杀不杀?”诸葛策问舞姬道。
“大人!饶命,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今夜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清楚了吗?”舞姬噼里啪啦的扭响脖子,“否则,你不可能活着离开青山。”
“得知道。”
“滚回去赚你的钱。”
“是是……”
提灯人一刻钟不敢再停留,拖着疼痛的身子走了。
诸葛策和舞姬又去抓了几个人,每个饶回答相差不大。
他们都不清楚青山为何发病,只是北方的国度,在遥远的时代,发生过这种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