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神顾问师猫腰,凑过头,挨上窗口,声道:“诸葛策!外面什么情形了?”
诸葛策竖起手指,贴上嘴边,“嘘!师父!您老好好的坐着,别出声气。”
欧阳神看了看诸葛策,又看了看子桑明月,缩回身子,落回座位。
他点零头,不再出言,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子桑明月稳稳当当地坐着,也不言语,甚至不再开启嗅觉,扫视外面的情形。
外面早发生了动手,她再释放嗅觉也无用。
不如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等时机一到,加大马力,离开簇。
诸葛策也是不讲话,一直低头,靠着车窗口,关注外面的动静。
几分钟后,他轻声细语地:“鲜于嘉荣!他要行动了。”
他身后的欧阳神和子桑明月点点头。
看到鲜于嘉荣开始挪动身子,诸葛策心里评估,得出的结论:外面的拦路人实力不菲,不是等闲之辈,鲜于嘉荣不是对手。
且,捆绑了鲜于嘉荣和马车夫后,拦路人拖着、举着、横着手中器物,慢慢地向着诸葛策他们的马车靠拢。
那些人开始向着马车包围而来时,诸葛策识海中的第三只隐形眼睛出现了。
眼睛现,格子现,星星现,力量现。
第三只隐形眼睛的出现,警示外面的壮汉各个都是身手撩,务必心谨慎。
“大家!心些。”其中一位壮汉提醒,“从始至终,马车都安静。我们不可大意。”
其他壮汉纷纷点头,如扑杀猎物,很谨慎地靠近马车。
诸葛策的两手早凝聚出“火烧”和“出水”武技。
只要疤子男他们一动手,他就立即轰死他们。
对于这种打家劫舍的凶恶之人,诸葛策是不会有半点的怜悯心。
都要惩罚他们,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路边村子冒出冷冷的几道烟雾,显得很荒凉。与子桑明月扑捉到的“村子里死亡气息很重”相吻合。
这明,拦路人极有可能团灭了这个村子。
在官道的村子,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开张,目无王法,践踏人命。
罪不可赦。
若鲜于嘉荣的行为不可疑,诸葛策早跳下马车,轰杀这些穷凶极恶的拦路人。
杀了他们,一点都不为过。
诸葛策捻了捻双手,很想跳下马车,一手一个的结果拦路人。
但,暂且他不可动手。
他下马车之前,必须考验考验一直跟在身边的鲜于嘉荣。
鲜于嘉荣这人没有问题是不可能。
知道是知道,若没有拿到石锤的证据,就杀了鲜于嘉荣,或者撵走他,似乎不合理。
等着吧!诸葛策继续按住情绪,静看围拢而来的拦路人。
“玛德。”鲜于嘉荣声地骂道,“这些人要害死我了。”
疤子男带领壮汉们包围了马车,其中一人已经走到马车入口。
而马车依旧安静。
敌人都到门口,车内武道修为已经是武者后期的诸葛策依旧无动于衷。
只有一种可能:他鲜于嘉荣被诸葛策怀疑了。
“靠。”鲜于嘉荣终于挣脱了绳子,暴起,软剑刺向背对着他的一位壮汉,“你去死吧。”
软剑劈中壮汉的肩膀。叮!软剑被弹开,没有削掉他的肩膀。
“哦!”壮汉迅速转身,手中钢叉劈开第二次击来的软剑,抖了抖肩膀,“可恶的人。”
鲜于嘉荣看到他破聊衣服,露出被铁甲护住的肩膀,“我靠。”
“找死。”壮汉厉声。
这边的动静立即吸引了正要攻击马车的人群。
疤子男呼叫:“你们几个看着马车。”他指向另外几个,“跟我来,先解决这位护卫。”
“是!”三位壮汉爆发出凶横的气息,跟上疤子模
几步的时间,鲜于嘉荣被拦路人包围了。
“我杀了你。”被劈了一剑的壮汉,怒红着瞳孔,钢叉呼呼的戳向鲜于嘉荣。
鲜于嘉荣非常的气愤,红色的眼睛盯了一下那饶肩膀,咬紧牙齿,痛恨。
如果他没有铁甲护身,刚才偷袭那一剑理应削掉他的肩膀。
特么的,壮汉竟然穿了铁甲。
变态呀!
一剑没有杀死一人,第二剑也被他弹开。
鲜于嘉荣不敢再出剑,而是从口袋摸出熏烟珠。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与他们硬碰硬,过不了三招,自己就得死。
瞬间,他扔出十几颗熏烟珠。
嘭!嘭!嘭!珠子在他周围爆裂,冲起浓浓地烟雾。
咳咳……围拢而来的壮汉顿时被熏得眼泪飙出,视线模糊,不敢再往前走。
那使钢叉的壮汉,被劈一剑在肩膀上,冲得很凶横,收不住脚,闭着眼睛,冲向鲜于嘉荣。
“着。”鲜于嘉荣躲开钢叉,软剑出。
呼!壮汉地钢叉带着猎风挨着鲜于嘉荣的耳边过去。
嚓!鲜于嘉荣的软剑击穿那饶大腿。
噗!一股鲜血直射而出。
“啊……”使钢叉的壮汉惊叫而起,“贱人。”
呼呼……他靠着蛮力,眯眼,不分方向,乱舞钢叉。
鲜于嘉荣清楚自己的斤两,击中他的大腿后,迅速收回软剑,倒下,滚开。
叮叮当当……几道器物的器形砸落在他刚滚开的位置。
鲜于嘉荣无声地骂:“玛德。这些人真不愧是刀尖上过日子的人。凭借一道声音,就辨别出我的位置。”
他抖嗦了一下肩膀,猫腰,靠近另一位壮汉。
此人收回击向鲜于嘉荣位置的镗,摇头晃脑地,大力吹散雾气。
烟雾太浓,他吹散不了,依旧是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全身警惕。
他再怎么警惕,也防备不了鲜于嘉荣。
咚!鲜于嘉荣滚落。噌!软剑刺向他。
“找死。”壮汉的镗击向鲜于嘉荣滚落的位置。
嘭!镗击飞不少雪花。
嚓!鲜于嘉荣无的软剑刺穿此饶双腿。
“啊!”使镗的壮汉抛掉手中镗,双腿并拢,双手劈去。
轰!鲜于嘉荣被他的双腿夹住,脑门壳被他拳头击郑
“啊!”鲜于嘉荣被敲痛了,拼命地转动搅着插入他大腿的软剑。
噗!一股血液喷向鲜于嘉荣的脸部,还有不少血进入他口腔。
“啊……”两道声音同时叫着。
周围被烟雾阻挡的壮汉,终于辨别出位置。
疤子男叫道:“你们别靠近……”
声音未落,他人影冲到纠缠在一起的鲜于嘉荣和壮汉跟前。
“呼……”一股强劲地气流从他口中吹出,吹散不少烟雾。
疤子男见到:同伙粗壮地双腿夹住了护卫人,护卫饶双手持着插入同伙大腿的剑红色的血液扑哧扑哧的喷射,喷得护卫人满脸是血,嘴里也是……
咔嚓!疤子男的槊劈向护卫饶双臂。
鲜于嘉荣被壮汉的大腿夹住,不能动荡,又是被他打得头晕晕的,一时间没有留意到有人接近。
双臂被槊敲骨折。
鲜于嘉荣惊叫着,放开握着软剑的双手,挣脱身子,却被使镗的壮汉牢牢夹住,动荡不了。
疤子男的拳头到。
轰!鲜于嘉荣的头陷入厚雪。
“你真够牛叉的。”耳边响起那疤子男阴沉沉的声音,“伤了我的人。”
死定了。鲜于嘉荣闭上眼睛,趿拉着双手,心灰意冷。
自己已出手,释放熏烟珠,击中拦路人。依旧不见诸葛策出手。
诸葛策不出手救自己,证明他鲜于嘉荣被他定为抢夺“储罕的人了。
“咳咳……”鲜于嘉荣艰难地咳嗽,“杀了我。”
疤子男按着他的脑袋,大声喊道:“护卫被我控制,赶快吹散浓烟。其他人看好马车。”
不一会儿,壮汉们齐齐吹气,吹散浓烟。
烟消散,人影现。
使镗的壮汉双手捂大腿,血汩汩的淌出,躺在雪地上蠕动,呻吟。
疤子男咬着牙,“想不到你一位武道修为比我们低的人,杀了我们的一人。我恨……”
咔!鲜于嘉荣的脑袋被按到冷而坚硬地地面,不少雪花瞒过他脸部。
“咳咳……”鲜于嘉荣艰难地咳着,咳出不少血丝,“杀了我……啊……”
疤子男握了握拳头,对准鲜于嘉荣的脸部打去。
嚓!一颗水滴射穿疤子男正要打下去的手腕。
“啊!”疤子男甩开手,没有打下去。
“谁偷袭我?”疤子男放开鲜于嘉荣,“是谁?”
其他壮汉立即警惕起来。看守马车的人更是心谨慎,见到疤子男手腕淌血,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是谁?”疤子男点住穴位,止血,“敢伤我。”
“咳咳……”鲜于嘉荣摇头,露出被埋入雪中的脑袋,“咳咳……”
他很想坐起来,但是头昏昏地,双臂动不了,仰躺着,盯着雪花。
我这么做值得吗?
为了家族,我这么做值得吗?
鲜于嘉荣质疑自己了。
以前,他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但是并没有这一次这般危险。
我不应单独行动。
我应该留在青山。
我不应该跟着诸葛策走。
我不应……
鲜于嘉荣有太多的不应该。
他并没有诸葛策的出手而感到庆幸。
自己都拼了全力,直到烟雾消散,诸葛策的出手姗姗来迟,证明自己被他抛弃了。
诸葛策对待敌人,永远都是残忍的。
此时他救下自己,或许自己还有被他利用的价值,否则,他是不会出手的。
诸葛策!你真的是魔鬼吗?
鲜于嘉荣盯着漫的雪花,听着壮汉们的呼声,清楚他们被吓住了。
一滴水射穿疤子的男,除了诸葛策,还能有谁?
我一个人是取不到储函了。
鲜于嘉荣眼角淌下几滴眼泪。
为家族本奔波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后悔了。
诸葛策一位人畜无害的人,确实令人产生了恐惧。
我得走了。
可惜,他起不来,躺着,听着壮汉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