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空气却没有迎来爽快,因为昨夜起的雷鸣,一直轰响。
轰隆隆……雷电不知疲倦的飞跃第一道口的天际,过渡区和东区的人们也被惊吓了一夜。
不知多少年了,甚至很多人的印象中雷电劈击、撩舞在天际是西城区的事儿,与过渡区和东城区没有任何的关联。
但是今年的年头好像不对劲,自前天有修炼者渡劫成功,雷电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过渡区和东城区的天空。
年头不好,人们心慌。
心慌的何止是普通人,西区的众多武道修炼者心中掉着一口气。
有人成功渡劫,西城区的天地异常的正常。
过度的正常,就是不正常。
高人出世,天地异像伴随,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而这次,天地变得平平淡淡。
在众人心慌慌的期盼中,终于有了,不过,好像不对劲,以往在西城区作妖的雷电,这次变成了肆虐全第一道口的天际。
这不……
过渡区和东城区遭受了一夜的雷电劈。
“你们说老天爷是不是发怒了?”过渡区和东城区的普通人说的最多一句话。
“从古至今有一个说法,如果有修炼者在第二场雷电暴雨中渡劫成功,老天爷都会发怒。”
“以为这是一种传说,想不到是真的。”
“也有可能不是。天空的雷电太多,想吓吓我们而已。如果老天爷发怒,非劈死我们不可。”
“慎言慎言。高人出世,天地异象是必不可缺少。”
“嗯!你们看那边的殿堂楼。”出门的普通人,见到电闪雷鸣中有点异样的殿堂楼,“那……”
不少人驻足,仰头注视缺了不少角落的高楼,还有高挂的大红灯笼有些也是烂得稀巴烂。
视线好的人大叫道:“门口的石像上有血迹。”
“真是血迹。”
“怎么回事?往日这个时候,殿堂楼依旧有客人出没,今日却是门口洒了鲜红色的血。”
“有人动……”
咚咚!一匹匹壮硕的马匹奔腾而来,街道都震动了。
马匹上是清一色的黑衣人。
天空中依旧轰隆轰隆的雷,还有要劈开大地的闪电,加之这群气势汹汹而来的人群,这片天地显得异常的恐怖。
滔滔不竭议论的人,一个个缩回脖子,身子向黯淡处靠了靠,想走又想看,终于提着一颗嘭嘭乱跳的心留在原地。
哕哕……一匹匹马儿仰头嘶鸣,直奔殿堂楼。
足足五十多匹鲜衣怒马,一匹接一匹的踏入殿堂楼。
最后一匹马儿进去后,那骑马人一挥手。
當!那扇精纯的铁门,猛得关上。
站在周围观望的众人,缩了缩冰凉凉的脖子,耸了耸肩膀,眉头紧皱,嘀嘀咕咕的走了。
“殿堂楼的撑腰人,原来是邪龙教。”
“邪龙教的马匹确实好马,不过邪龙教的人各个都杀气沉沉。”
“殿堂楼的一群武夫,平日嚣张跋扈,强买强卖,原来是占着这么大的靠山。”
“我等速速离去为好,今日之事,似乎……”
轰隆隆!噼里啪啦!一束雷电击向高楼的屋顶。
哐啷哐啷……屋顶坍塌而下。
叽哩哇啦的围观人,不敢再逗留一秒钟,拔腿撒了。
“雷电来的有点奇怪。”第一道口分堂的堂主斗于棣抬手,轰出一道真元,击飞劈向主楼楼顶的雷电。
斗于棣收回手,沉声道:“有阵法布置过的气息,很强大的阵法。地面凹凸不平,有人使用过土遁。
被真元击碎枝叶、桌子板凳、楼房。殿堂楼的人的全部被一刀毙命……”
他身后的众人,就着斗于棣一句话,扭头扫视一下,各个都点头。
“棣堂主!会不会是……”一位组长推测,“官府出手了?”
斗于棣不肯定的点头,“也许有可能。东区的那位堂主来到西部晋升,或许是此缘故,官府想给我教下马威吧。”
他口中东区的分堂主当然是指妖艳堂主。
“堂主!妖艳堂主就在此城,需不需要她亲自来?”一位组长出声道,“她惹的祸,我们不能擦屁股。”
斗于棣脸上露出怒色,“没出息。我们是此地主人,让她来插手,岂不是摆明我们不行,给他们访客为主的机会了吗?”
“那我们……”
“先观察。”斗于棣拉动马绳。
哒哒……马匹在地面绕行一圈后,斗于棣借助其他物体,一跳一跃,很快的走一遍全殿堂楼。
坐回到马儿背,斗于棣吩咐道:“此地还死过不是殿堂楼的人。你们仔细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是!”五十几位教徒拱手应答。
众教徒纷纷下马,按照各自的职责,勘察现场。
斗于棣骑着马儿,缓辔而行,时不时抬头凝视闪过天际的雷电,沉思。
武夫经营的殿堂楼,若官府动的手,应该不会出动修炼者?
此处明显的留下阵法使用过的迹象。阵法的使用上了,交手人的武道修为不低下,至少有武宗级别的人参与了。
什么人会来此打斗?
掌握殿堂楼跟脚的势力和人不多,除却官府,还有两个股不入眼的势力。
有人土遁?
难道是两波修炼者无意间闯入此地,发生的械斗?
不可能吧!不会这么巧合吗?
在过渡区,殿堂楼不算惹眼的。
不过几日,教内即将举行擂台比赛,如此环节,有武道修炼者在我扶持的殿堂楼动手,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但愿是过客,不小心灭掉了殿堂楼的人。
斗于棣思索间,各位组长断断续续的回来禀报。
“堂主!到处是被真元震碎的场景。”
“堂主!我们的武夫死得好惨。”
“地下室有藏过人的痕迹。”
“掉落的瓦片是被真元震碎的。”
“……”
斗于棣一一点头,指向马蹄边的一个坑,“你们看,这坑起码是武宗级别的人物造成的。”
一位性子急躁的组长嚷嚷道:“我们不用找什么了。是妖艳堂主在我们西部屠杀了一座村庄,肯定是官府的报复。”
“如今证据不足,我们不好下结论。”堂主望了望天空,“你们再仔仔细细的勘察,画像保存。
还有用摄像球,录下一切,保存。另外,此事不易声张,不易惊动本教的其他人。保密。”
“是。”
斗于棣骑马儿又兜兜转转的走动,突然见到一件弯弓。
他伸手,吸过弯刀,仔细的端详。
不认识,很陌生……
一个小时后,天完全亮了,而天空的雷电依旧不止。
勘察现场的、画了现场的、制造立体图形的、录制画面的……全部交到斗于棣的手中。
他一一过目,很坚决的说:“必须毁灭殿堂楼。”
众教徒不解,但不敢再问。
斗于棣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不想官府的人再来查看。
这口气,他忍了。
擂台赛期间,他不想节外生枝。
嘭!从里面轰开大铁门,一匹匹马儿飞驰而出。
“你们靠后。”斗于棣一伸手,一道道真元爬上殿堂的每座楼。
咔嚓咔嚓!墙体一点点的撕裂。
嘭!某一刻钟,高楼连同其他楼房纷纷倒塌。
也是这个时候,雷鸣不止的天空降下了雨。
“老天爷都来凑热闹了。”斗于棣收起真元,“我们走。别人休想得知这儿的一切了。”
哗啦哗啦……一波波的雨水浇上变为废墟的殿堂的地盘。
“走。”
哒哒……五十几匹健马飞驰而起。
斗于棣一干人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一道人影仍旧一直伫立在废墟的不远处。
“原来是邪龙教扶持的殿堂楼。”鲜于离的脸色非常的差,自言自语,“辛亏昨夜他们没有及时发现。”
一位武皇被一刀毙命,几位武师被一掌拍成肉酱。更可恨的是他辛辛苦苦的引动了阵法,费尽心思的轰击即墨邪。
特么的,轰开了那么多的土,都不见一点血液,而且拘押在地下室的子桑明月也不见了,高楼中的诸葛策也不见了。
种种事迹,犹如在眼前,刺激他的心。
鲜于离没有开启真元,让哗啦哗啦的雨水冲洗他的身躯。
死了一位武皇呀
家族培养一位武皇,是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一夜之间,储盒没有拿到,人也没抓到,反而折损了一员大奖。
多么痛的领悟!
“即墨邪!”鲜于离握了握拳头,“掘地三尺,我会挖出你在何处。”
殿堂楼是邪龙教扶持,鲜于离断定即墨邪不可能在这儿了。
几十年前受伤的那一次,鲜于离好好的研究过即墨邪。
他多多少少了解;即墨邪在遥远的东方国度,被称为无影之手,是独行侠,从未与人合作,本领很高。
如今再次相遇,几次的交手来看,两个人的实力相当。可是,鲜于离觉得即墨邪有点古怪,自己用了全力,都被他轻轻地化解。
击杀一位刚步入武皇的人,即墨邪是做得到。
可惜,十三长老的灵魂力维持不了多久,等他发现时,那一缕灵魂力发出的声音已经不清晰。
“长老!”使亢龙锏的鲜于嘉荣的父亲,悄然出现,“这儿是邪龙教的地盘,我们早走为好。”
“这次出来,我们损失太严重了。”鲜于离抬头让浓浓的雨水扑打面孔,“小九!我暂时不回去。你们先回家。我去追踪即墨邪这个盗贼。“
“长老!这……”
“你放心。即墨邪与邪龙教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他是独来独往的人。”鲜于离毅然决然的消失在雨中,“你们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九爷揩去面孔的雨水,很想说我跟你,我要找到诸葛策,问出我儿子的去向。
可是面对强大的离长老,九爷是没有勇气提出,唯有跟随大部队先回北方。
哗啦啦……雨下得越来越大。
一股股洪水淹过殿堂楼的废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