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对方的声音里掺杂着些许愉悦的气息。
“你认识我...?”她的眼里充满了疑惑,问题多到无法在一时之间理开头绪。
“呵...”墒只是笑,没有回答。
“好,那我们回到原来的问题。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个啊,可以说是你,也不是你。”
“什么意思?”
“那东西本身就是毫无意义的。”
洂清浅皱了皱眉头,无法理解他含糊的话语。
“姐姐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啊。”
“你为什么...总叫我姐姐?”
“因为...你喜欢。”
墒看着她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无机质的眼睛看了看仍旧捏在她下巴上的手。
忽然就有些暴躁了起来。
“本以为,我对不完整的东西是没有半点兴趣的。”
“不完整..?”
“嘛...你看过蜘蛛捕食吗?”
“啊?”洂清浅对他的话不明所以,头一次觉得说话也是一件特别费劲的事情。
他退开了一些,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身型渐渐隐于阴影里。
“走了,我讨厌呆在这里面的感觉。”
黑暗中那清朗的声音传出了最后一句话,便再也没了声息。
“什么啊...根本没有问出来嘛..说话吞吞吐吐的。”
洂清浅抱怨了一句,翻身上了房顶,往住所走去。
到了房间内,她再次将月枝捞了出来,拿在手上晃了半天。
“小月枝!醒啦!快醒醒!”
“哎??爷睡得好好地,你这是干啥!”月枝暴躁的蹬了她的手掌,脱出的一瞬间幻化成了黑发少年的模样。
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被刘海遮盖了一点,但也可以窥探到些许怒意。
“还睡呢?看看这是在哪了?”她找了个凳子坐下,审视的看着月枝。
“什么在哪!你真奇怪!....咦?不是要去东生殿吗?”月枝看向洂清浅的眼神里透露着不解。
“去了已经回来了。”
“什么?爷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小月枝终于发现了?神殿有什么东西会让你睡得不省人事吗?”
“神殿?没有吧...以前跟老妖怪进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啊?”
“是么...那怎么会...”
“怎么了?”
“进去神殿两次,我都无法将你唤醒。”
月枝的脸忽然变得很凝重,这代表着,有东西控制了他。
“罢了,你也不知道就暂时现将此事放下吧。”
“你遇到墒了吗?”
“遇到了,好累,明日再跟你细说吧。”
“好...”月枝并没有反对,而是等待洂清浅熟睡后,直接去找了羲辞。
约一个时辰后,
月枝再次返回洂清浅的房间内,他站在她的床铺边,神情凝重的望着正在深度睡眠中的她,整整一夜。
去了东生殿后,洂清浅满脑子的疑惑越来越多,不信任感也越发的变大,这也使得她更加的将自己关闭在房间里,只要是出门,便是想找到不知不觉离开神殿的方法。
终于,当洂清浅的思想游走在偏执的边缘时,羲辞推开了那扇他不愿意去碰触的门,将她拉了回来。
这一天,羲辞神色淡然的准备去看看洂清浅,刚踏入房门的瞬间,月枝立刻就出现在他面前将他拦下了。
“老妖怪,回去吧,她不愿意见任何人”月枝的小爪子呼呼的。
“清浅…”羲辞看见她往床角缩了缩。
“出去吧,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小月枝变成了一个清朗少年,黑发黑眸,皮肤白皙,身材修长,双足未穿鞋履,赤脚踩在地上。
它伸出白皙的手臂再次拦住了羲辞,羲辞将眼神放回了他的身上,有些不悦的说道:“是因为她喜欢这种类型吗?”
少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愣神了一下,才忽然明白他意有所指。
“爷不管怎样她都喜欢。”妥妥的挑衅。
羲辞闭了闭眼,有些无奈。
“月枝……不要闹了…”
“她不想见你。”
羲辞不欲多谈,一个闪身人就站到了床边,他撩开帐幔,见她正团着身子将脸看向墙壁。
这种模样,从未见过,瞬间就让羲辞心里酸涩起来,也就是在此时,他无法否认自己的异样。
我究竟在做什么...
他微微皱眉,心里嘀咕了一句。
“你!”月枝生气的跑过来。
“月枝…让我跟她说说话…拜托你……”羲辞的脸上带着浓厚的担忧。
月枝看见他的样子,恳求?恳求?!
“好吧...”他压下了想将羲辞劝走的想法,转身退出了房间。
房里只剩下两人,羲辞坐在床边沿,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些无奈。
“清浅……我想来看看你。”语气里,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洂清浅很想口出恶言,但最终的话到了嘴边,却对着他根本说不出口。
于是她没有应答,依旧保持着脸朝墙壁的抗拒姿态,如同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墒只是把想告诉你的说给你听了,但那并不是完全的事实……”
她发现当他温言软语唤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她曾想过指责的话语尽数消散了。
“好…那么…师父能告诉我全部的事实吗?”她声音闷闷的。
“……不……我不能……”
“好…那我不问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那具身体是什么……”
“那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生活在另一个地方的你……只是,我找到她时,她就是一具躯壳而已……”
“她死了吗?”
“不…准确的说,她没有产生灵魂,她的本身便只有躯壳。”
“另一个地方是哪?”
“是…异世…”
“平行世界吗?我看了燕翎给我的书……”
“嗯,可以这么说…”
“那它呢?墒究竟是什么?”洂清浅转过头,迫切的看着他。
羲辞一愣,却是反问了一句“上次在东生殿,有没有哪里感到灼痛?”
她对于这一句问话不明所以,但是,灼痛的确有。之前大腿痛了一下后,她便回来检查了,只是什么都没发现,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羲辞看见她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左腿,立即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她惊呼一声,想挣脱出来,但是羲辞的手却如同钳子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别动,乖……”羲辞那宛若寒松抖动的声音被刻意的压低,听的洂清浅有点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