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倾城撇着嘴，不吭声。

开什么门？开门看他带着卫妍宣示主权和地位？开门看他们腻腻歪歪的，自找不开心？

“贺倾城。”首辅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好，豁出去了。

“我不开！”贺倾城赌气朝着门口喊，看到门口他映出的身影，心里泛起酸涩：“谁让你骗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你不是忙得很吗？干嘛还来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确实很忙。”首辅说：“最近皇上要扩大疆域，正在筹备军队，朝堂上事情很多。”

他站在门外，一扇木门挡住了视线，贺倾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出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是啊，忙的很！那么忙还有空跟卫妍培养感情。”她冷笑一声，站在门口，有风从门缝里窜进来，扑在她脸上，惹得她一阵颤栗，“是你自己说过没有那种以后的，现在算什么？你自己说过的话全都忘了吗？”

门外只有首辅一个人的身影，她看到他尝试推了推门，没推动，“好了，你别闹了。”

“闹？”贺倾城觉得可笑，“你觉得我现在是在闹吗？”

眼一闭，就是卫妍在她眼前巧笑嫣然的说着与首辅亲密的小趣事时的场景，幕布一转，眼前浮现的是雪地里两人依偎在一起的黏腻。

“这是皇上的旨意，”他的语气淡淡的，“倾城，我和卫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吗？

不是那种关系，老太太会用那种咄咄逼人有恃无恐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是那种关系，卫妍会展望嫁进首辅阁以后的事？

不是那种关系，他怎么会把她安排在玉芙轩，那是最靠近书房，最适合幽会的一间别院。

“呵，”贺倾城的声音低下去：“首辅大人，你还在骗我，这么骗我很有意思吗？”

没有人应答。

“我真是疯了，竟然被你耍得团团转。”雪光照耀下，她的脸色苍白，语气渐渐平静，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话音落下，室内外便充斥着一阵难堪的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冷风穿堂而过，带来簌簌的声响。

许久之后，男人紧紧的握起拳头敲门，声音压抑：“贺倾城，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话要和你说。”贺倾城转身就走。

哪知人还没走远，首辅大人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你给我站住！贺倾城，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懂礼貌的吗？”

贺倾城竟真的就站住了。

冷冽的目光透过木门缝隙定在她的脊背上，让她发凉。

首辅发起怒来，比谁都吓人，要是换了平常的贺倾城，该早被吓退几步了，但是此时此刻的贺倾城没有被吓到。

她静静的背对着门，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的表情是优雅又倔强。

“一个女孩的闺房是不能随意进的，老师现在这样急促的敲门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老师教的礼貌，可不是这样的。”

贺倾城用首辅自己的话来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