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首辅敲门的手缓缓放下来，一向对她恶劣严厉的首辅大人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门口，半晌，才开口，语气轻缓：“开门。”

“你走开，回你的卫妍那里去。”贺倾城的声音依旧平静地没有任何波动。

“我说，开门。”首辅大人和贺倾城犟上了，大有不开门就不离开的气势。

她深吸一口气，无动于衷。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命令她。他不知道吗？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贺倾城，我说最后一次，开门。”那固执的声音又响起，已经带有丝丝寒气和不耐烦。

她被扰得心烦，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转身走向前，用力的拉开门。

温凉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随着刺骨的寒风一并灌进来，他站在她跟前，满面风霜。

但她眼神游离，并不看他，他身后是漫天大雪，极致的白掩盖了整个天地，苍穹之间，如斯盈白，世界干净通透，美妙万方。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耳畔传来首辅毫无感情低沉的吐词，有深浅的白雾顺着声音飘忽在空中，倏地散尽了，不见痕迹。

贺倾城的目光并不曾从盛雪中收回来：“怎么惩罚？杀了我吗？”

倔强固执的守着一张并不能挡住首辅的门，她早就做好了接受处罚的准备。总之人这一生的终点就是死亡，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她一无所有，

反正她茕茕孑立。

身旁的首辅大人轻笑一声：“你是公主，我怎么会要杀了你？”

贺倾城侧目看他一眼，面无表情：“不然，你要怎么做？”

“我要怎么做？”男人微顿，指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温柔轻缓又无限暧昧的转过贺倾城的脸，墨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温凉含蕴，薄唇亲启：“我好心好意的给你送暖炉，你竟把我关在门口吹冷风，倾城，我很不开心。”

贺倾城抿唇，不说话。

他也不恼，清冷冰凉的手指暗示意味十足的挑了挑贺倾城的下巴：“不然，你想办法让我开心？”

“你，你要如何？”贺倾城瞳孔微动，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眼睛睁大，眼里聚积起困惑和不解。

“如何？”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朝着贺倾城逼近一步，手横亘在她的腰际，让她动弹不得，漂亮的嘴唇贴近她的耳畔，微微吐气：“该怎么取悦一个男人，贺倾城，你不会现在还不懂吧？”

贺倾城整个人都僵住了：“你在开玩笑？”

“没有，我很认真。”男人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衣襟的扣子上摩挲，温热的气息有意味的扑在她的脖颈间，然后，含笑低沉的沙哑的声音响起：“倾城，乖乖的，把衣服脱了。”

不，不可能。

贺倾城的手抵在首辅的心口，奋力的想让两个人之间隔出些缝隙来，她是真的怕了，心跳剧烈，声音微带哭腔：“你，你走开！你不是有卫妍吗？你去找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