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倾城无意识的拢了拢衣领，尹素瞟一眼，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贺倾城侧头看她，眼里有疑惑。

尹素挑眉：“你和首辅，战况挺激烈的。”

“什么战况很激烈，哪里打仗了？”

尹素：“……”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贺倾城脖子上的一枚红点，内心十分肯定以及确信那是什么，但她不指明。

“你和首辅进展怎么样了？”她忽然转移话题。

“别提了，”

贺倾城蹙眉，“首辅还不就是那个捂不热的冰山？”

尹素意味深长的笑：“首辅大人还挺闷骚。”

贺倾城：“……”

这个形容，实在是不敢恭维。

因为尹素的一句“闷骚”，晚上，贺倾城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场……梦。

算不上是春梦，严格说来应该是一场噩梦。

梦里的首辅眼神腻歪又粘人，但嘴上的话却是冷酷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实在是……闷骚得很。

这样的首辅，让贺倾城觉得更可怕。

大概是昨夜梦魇所致，贺倾城今早起得很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夏河不在，应该是会情郎去了，她自己梳洗好，走到大堂，就看见了分别端坐在两侧的凌瑶华和尹素。

“嫂嫂，这是个什么玩意？”凌瑶华似乎的思虑过重，一晚没有睡好的样子，顶着一对黑眼圈，眼眶充血，看到贺倾城出来，指着坐在一旁喝着早茶，容光焕发的尹素，语气不满。

贺倾城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尹素抢了先：“你又是哪里来的龟儿子？敢对本大小姐指手画脚的。”

贺倾城：“……”

她起来这么早，可不是来看这个的，刚想走出大堂寻个清净，就看到了在门口徘徊的夏河。

“公主，您醒了？”夏河的神色有些恍惚，眼神躲闪，也像是一夜没有睡好，面色铁青，仔细看双腿有些打抖。

贺倾城忽略后面的争吵声，看她：“昨夜里，你忙着打鬼去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昨夜里做噩梦了，”夏河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刚刚才醒。”

贺倾城也没在意，看了一眼后面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忙着泼妇骂街，她有些困倦的看着夏河：“饿了，想喝点粥，你去瞧瞧，厨房做好了没有。”

“嗯，好。”夏河确实有些怏怏的，慢慢的离开了。

她把目光转向凌瑶华和尹素，捏了捏额角：“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不饿么？”

说到饿不饿，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小了些。尹素怎么样，贺倾城不知道，但是凌瑶华和她一样，是实打实的吃货。西厢阁里一个小包厢，就是首辅为了给凌瑶华解馋，送给她的。

“嫂嫂，我饿了。”凌瑶华瘪嘴，捂着肚子，一脸委屈。

一大早忍着瞌睡来西苑，她真不是来吵架的，就是为了来西苑吃早餐。

整个首辅阁的人，有谁不知道，西苑的厨子是她哥重金聘来的，他的厨艺完全是可以和御厨相媲美的。趁着这个机会，她还不得饱饱口福啊。

但是谁知道，这个讨厌的尹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