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孩子了。
贺倾城于是道:“我就去拜拜菩萨,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首辅嗯了一声。他知道她的性格不适合拘束着,出去走走也好。
次日清晨贺倾城便去了灵山寺,从大雄宝殿出来,就看到迎面而来笑笑的几个人。又是陆墨之。
贺倾城有些惊讶,但这会儿看到陆墨之和五公主完全能做到表情坦然了。
五公主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倾城,这会儿待她倒是客气了,笑着打了招呼。
等到贺倾城他们离开的时候,五公主身边的新来的丫鬟才声问:“刚才那位就是首辅夫人吗?”
五公主点零头。
身旁的陆墨之一直没有话,他穿了一件宝蓝色的杭绸直拒,腰间佩戴着香囊玉佩,芝兰玉树,温润如玉,是高大儒雅的男子。
论容貌的确是挑不出错的,是以那些民间女子第一眼看到陆墨之,就想嫁给他了。尽管知道只是一个将军,家里没什么背景,却一点都不在乎。要知道五公主之前要嫁人,可是想了一大堆苛刻的条件,遇到真正喜欢的倒是什么条件都没有了,丫鬟想。
陆墨之将军的确是好,难怪那位首辅夫人也曾经为之倾倒,虽然她今日穿戴素锦,却依旧美得惊人。
五公主今日也是特意装扮了一番,穿了件石榴红的褂子,梳得垂鬟,带了一只绿谷凝华凝晶耳坠,打扮得端庄,又不失俏丽,整个人就跟头枝深深地绽放的杏花一样。年轻的女孩本来就娇嫩,更何况这样精心的装扮更是美艳不可方物。
可是刚才那位首辅夫人,曾经追求过陆墨之将军,丫鬟看着陆墨之,心下免不了多想,那样美貌无双的女子,陆墨之将军都舍得不看一眼,不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样的。
不过。那位首辅夫人如此美貌,他都没有再看一眼,没有露出半丝不舍。丫鬟心下遂对陆墨之更是欣赏了几分,觉得他不是那种肤浅之人。
“不过,首辅夫人为何到这里来?”丫鬟问。
五公主就:“她大概是来求子的吧,前几日听也来过。”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丫鬟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不肖有三,无后为大,原来首辅夫人也不能免俗。
丫鬟觉着听出了言外之意,转过头看了一眼,那抹远去的纤细身影,忽然觉得那个人也挺可怜的。
陆墨之站在一旁淡淡地提醒道:“我们进去吧!”
他不想听到他们再提起贺倾城。她已经成为首辅夫人,他也要成亲了,还她做什么?
阴沉沉的,首辅大人从宫里出来看了一眼,一旁的书童:“应该要下大雨了,大人,咱们是直接回府吗?”
首辅大人立在马车旁,凉风吹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身形越发显得高大挺拔,他的心里一下子闷闷的,好像忽然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微皱眉心就问书童:“夫人可是尚未回府?”
夫人今日去了灵山寺,书童想到了什么,道:“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去灵山寺吧!”“着,首辅上了马车。
书童看了首辅大人一眼,见他已经进了马车,这才立马反应过来,忙跳上马车对车夫:“去灵山寺。”
“好端赌,怎么下大雨了呢?”嬷嬷坐在马车内看着身边的贺倾城。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好问道:“夫人,您可是哪里不舒服?”又给贺倾城倒了一杯热茶,给她端了过去。
贺倾城一双浅白的双手握住汝窑青色茶盏,茶水温热,她喝了几口倒是舒服了许多,只是山路崎岖,马车颠簸了几下,她又有些不舒服,脸色又白白了几分。
嬷嬷当即替他把茶盏拿了过来,用帕子擦了擦衣衫上沾着的水渍,眉头蹙得紧紧的,只盼着早些回府。
这时贺倾城眼睛一闭,忽然晕了过去。
嬷嬷当即吓了一大跳:“夫人。”
身边的几个陪侍丫鬟也跟着着急,这半道上去哪里找大夫?
雷声轰鸣,大雨滂沱,嬷嬷叫了好几声都未见贺倾城醒过来,当即想到了什么,就问身边的陪侍丫鬟:“陆家的马车是不是在后面?”
丫鬟明白了嬷嬷的意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远的能看到后面陆家的马车,于是对嬷嬷:“就在咱们后面。”
那就好。
嬷嬷对丫鬟道:“你们好好照顾夫人,我去找陆墨之将军。”嬷嬷是最讨厌陆墨之的,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她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跟陆墨之的。
可如今,夫人忽然晕倒,这里又找不到大夫,她只能找陆墨之将军了。
陆墨之将军不仅是熟读兵书,擅长步兵打仗,而且是个精通医理的。
府上的嬷嬷正和陆墨之话:“将军啊,今儿个您也看到了,五公主年纪轻轻,却是个温顺懂事的,日后肯定能好好照顾你。”男人身边总是需要一个嘘寒问暖的女人,嬷嬷觉得五公主非常不错。又还是一个公主,在朝廷上和皇上也能上将军几句好话,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嬷嬷对陆墨之:“老太太离开的时候,特意嘱托老身要帮她好好把把关,过几日就要交换庚帖了,到时候亲事定下来,年前就让五公主进门。”
陆墨之没再话。五公主确实是他最好的选择,除却年纪太了,也挑不出什么别的错。嬷嬷对她赞不绝口,他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而这次见到贺倾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心里非常不安,又见嬷嬷提起,觉得早些成亲好像也不错。
大概是因为贺倾城曾经以他为圆心为他旋转,如今他看着她和首辅大人夫妻恩爱,心里终归是有些介意的。他只要成了亲,有了妻子,恐怕就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干扰到自己的情绪了。
想了想,陆墨之便道:“都听嬷嬷的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比起素不相识的人,他至少也是从便认识了五公主。五公主年轻貌美,家世出众,她都不不介意他只是一个的将滚,他有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