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季荆楚的自来熟,莫君屹并没感觉到一丝厌恶,反倒觉得眼前这穿着怪疑的女孩就应该陪着他。
突然的想法让莫君屹微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骂自己太过贪婪,竟然会对一个孩子有这般龌龊的想法。
莫君屹露出一丝淡笑:“我说我在这里等死,你信不信?”
“信!”季荆楚斩钉截铁的回答。
想到刚不久发生的那些个事儿,别说眼前这人是在这里等死,就算他说他是狐妖,是鬼怪她都会信,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莫君屹对季荆楚不加犹豫的回答楞了一下没再说话,嘴角随即露出一丝哂笑,但眼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季荆楚将眼前的人神情尽收眼底,随即目光停在莫君屹发紫的嘴唇上,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眼前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妖魔鬼怪,如果是妖怎么也得变成一个精壮小伙诱惑少女才是,怎么会变成一个病秧子?
如果是鬼的话,不该是有种飘飘忽忽的感觉,眼前这人看着更像是他口中说的那样像是等死的人。
这样一想季荆楚反倒有些同情眼前的人,但为了不让莫君屹看出她眼中的同情,她便装作什么都没看出的样子。
“那小哥哥,你说在这里等那啥?那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我在这里迷路了,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出这片杏林吗?”
莫君屹轻挥了挥衣摆走到旁边的另一张椅凳上坐下,一副饶有兴趣的看着季荆楚。
“此处乃是滨城边界的凌山,下山的路不好寻。”
季荆楚听到莫君屹说这里是啥滨城之后顿然楞住,自己不该是在临桑市的人工树林吗?附近也没有叫滨城的地方。
“肯定是那人的药有问题,这一切都是幻觉!肯定是!”说着季荆楚在用力在手臂上掐了一下。
真实的痛感让她蓦然清醒过来,但眼前的场景并没有一丝变化,精致的竹屋,简单风雅的摆设,还有旁边的白衣少年,无一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既不是幻觉,也不是鬼打墙。
“难不成刚才无意走进了空间隧道,这是不是有点太扯了吧?!不行!还是得先回去。“说着季荆楚起身就向竹屋外走去,全然忘了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季荆楚刚走到门前,伸出的手还没将门打开,身后却传来人倒地的声音。
‘扑通’
季荆楚闻声转过头来,只见刚还好好坐在椅凳上的人此刻却倒在了地上。
季荆楚吓得想要拉开门逃走,可门都拉出一条缝她的手却顿住。
犹豫不决了片刻她很是无奈关上了门,转身走到倒在地上的人身旁蹲下,随即用食指戳了戳地上的人:“喂!你没事吧?”
她这一戳不得了,趴倒在地上的人骤然吐出一口黑血在她的眼前。
季荆楚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急忙将地上的人扶到了靠窗的竹榻上,“你没事吧?”
然而季荆楚好心的询问人家好像并不怎么领情,反而发脾气似的用力将她推开。
“我已经命不久矣!只愿姑娘走后一把火将在下一同此处化为灰烬!墙上那把长剑作为报酬,姑娘下山也好有个自保的武器。”
被推开的季荆楚本来还是很气愤想着提包走人,可在听到莫君屹随后的话后她又停了下来。
随即想到今天那白大褂塞给她的胶囊,秉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从包里翻出盒子。
取出了一颗胶囊走到了竹榻边,递到了莫君屹眼前,“想让我帮你也可以,不过先把这吃了。”
莫君屹看着她手心中像绿色虫茧一样怎么看都像毒药的东西,犹豫的看了季荆楚一眼,不做多想便将胶囊服下,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人,也不差这一点点的毒。
随即莫君屹嘴角又露出一抹苦笑:“想必姑娘也是知道我的身份,不过本王都已经是将死之人,姑娘何必多此一举,再浪费手中的毒药!”
然而季荆楚根本没在听莫君屹说的话,而是拿着那手写说明书看了片刻。
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平时用来防身的小刀,忍着痛在手心上割了一刀。
顿然疼痛让季荆楚不经跳了两下脚,拱着手心将窝在手心的血伸到了莫君屹的眼前。
“快点!快点!不然就漏了,这么多血我不知道吃多少东西才补的回来。”
然而莫君屹却对她的举动疑惑的剑眉微蹙,随即向着身后躲了一下。
季荆楚哪里想着要去看莫君屹的表情,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手心里的血漏掉。
可是竹榻上的人却迟迟没有想要喝掉她手心血的意思,季荆楚也是着急另一只手一把扶住莫君屹的后脑,将手心的血硬生灌进了他的嘴里。
莫君屹因为全身无力无法反抗,硬生被灌了满嘴的鲜血,随即情绪太过激动晕了过去。
季荆楚连忙扶住倒下的莫君屹,小心将人放到了竹榻上为他盖上了被子。
看着手上还微微渗着血的伤口,季荆楚便寻找可以包扎的布条,可四下都没找到,最后她的目光却落在了莫君屹滑落在榻边的衣摆。
“这个不错。”说着拿着桌上的刀割下了一块衣摆简单的缠绕在手心坐到了竹榻边看着躺着的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这模样长得还真不耐,要是我这把人救活的话,会不会像那电视剧里那样来个以生相许,那样好像也不亏哈!”
季荆楚全然已经忘记之前将竹榻上的人当成鬼怪的想法,此刻竟然无耻的回想到那些电视剧里以生相许的桥段。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莫君屹身体里破损的基因才开始重新组合,坏死的血管以及黑掉的五脏六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
一阵抽筋拔骨的痛,体内热的像火烧,让身经百战的莫君屹也无法忍受的痛苦的嘶吼了一声,随即吐了一口鲜血后又昏死过去。
吓得坐在竹榻边打盹的季荆楚骤然站到了榻边,都做好了反击的手势,却不见竹榻上的人有任何动静。
“死了吗?“
季荆楚缓缓伸手在莫君屹鼻翼处探了探,“呼~还有呼吸。”季荆楚不由松下一口气,提起的心也慢慢平复,又坐到了竹榻边。
“我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你醒来我再走,你可千万要醒来哈!”
嘴上说着帮人帮到底的话,其实季荆楚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现在出了这竹屋不见得能活着走出这片林子。
要是真如竹榻上的人所说这是叫什么滨城的地界,再加上之前遇上的一系列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她很可能已经狗血的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这一天季荆楚经历了太多怪异的事,如今身体变成了十来岁的模样,她也不知不觉倒在莫君屹身边睡了过去。
次日
一阵欢愉的铃声将季荆楚惊醒,蓦然从竹榻边落到了地上。
啪嗒!
“哎呀!老娘的腰…”
缓缓从地上坐起,季荆楚舒展了一下身子,扭脖子之际看到竹榻上的人她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唉~看来昨天那些都不是梦!”
看着竹榻上面色红润,嘴唇也不再发紫季荆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看来那药还真有用,你还真走运。”
季荆楚起身坐到椅凳上,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随手打开手边桌上的背包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