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因为起的早,Jen有些没睡醒。揉着眼睛刚踏出酒店,手还遮着头顶的太阳。
突然前面站了一个人,他眯着眼睛去看。
“博士,先生要见你。”浅白面无表情的开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才没有理会浅白的冷眼冷语,伸手指了指后面:“你看那是什么?”
说完,拔腿就跑。却被浅白揪住了领子,勒的直翻白眼,立马求饶“走走……你先放手,先放手。”他去扒拉浅白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他突然放开,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气呼呼的走进房间,就看到严越闲适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
“博士这么早要去哪儿?这是早餐都没吃吧?”
Jen满脸堆笑,抓着帆布包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不敢直视严越,只是慢慢的走过来,用有些慵懒的声音说“还真没吃,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严越放下了手里的水杯,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我竟是连你什么时候到云市的都不知道,不然,今天早上也能请你好好吃一顿。”
他这话说的不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云市,又怎么会一大早就让浅白抓了个正着?博士瘪下了嘴,颇有些无奈。摆摆手:“就是有一点小事来处理一下。明天就回去,就回去了。”
严越使了个眼色,浅白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还在紧张中的博士。
“既然来了,这笔钱就现在给你,也免得麻烦浅白再转一趟。下午,我找一个熟识这里的人,带你好好玩玩,晚上的机票。”严越的话说的平静,却又坚决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博士本打算吞下即将要说的话,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带了药来,至少,要见一面你妻子。”
严越的眼神瞬间变的犀利起来,他原本半躺在那里,现在直起身,目光直逼站在那里的博士。“我说过,她不是你的小白鼠,要试药,找别人。
再说,这些钱,还不能支撑你搞多少研发?”
博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昨晚那句无心的小白鼠不满,立即又耐着性子解释:“那就是随口一说,是真有新药。对她的病情有帮助,我这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浅白却突然上前,他身手了得,钳制住他的一条胳膊,再一脚。博士就已经翻滚在地,摔的眼冒金星。
身上背着的那个帆布包,却已经到了浅白的手中。
浅白又把它恭恭敬敬的递给严越,眼看宝贝一样的包到了严越的手里,博士忍着疼起身就要冲过来,夺回来。却又被走过来的浅白一脚,这次是真的疼。浑身的骨头都疼。
满眼幽怨的瞅了一眼浅白,他一个常年待在实验室诊疗室的医生,又哪里是腥风血雨中厮杀过来的浅白的对手。除了瞪几眼,也再没有其它任何法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严越不慌不忙的把帆布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上。
全是药,白色的绿色的,各种各样的药包药瓶。
严越蹙起眉,很是不耐烦。“哪种,是新药?”他不再翻找,而是抬起头问倒地的博士。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没有新药,我骗你的。”说完,扯起了一抹笑,却是尴尬的咳嗽起来。
严越盯着他,听着他拙劣的谎言,好半晌,突然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把瓶子一一打开,每个瓶子里的药都倒出来一颗,甚至还看看说明,有的倒出两颗。
胶囊药物,还去掰开了胶囊,倒出里面的药。差不多已经有半杯,他端起被子看了一眼又拿起旁边的一瓶水,倒进被子里,轻轻的晃动着。
博士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
“不像你是医学博士,我可是连书都没读几年。也不晓得这说明书上的字,认不认得全。
这一杯,你就将就着喝,喝出问题,也是不知者无罪,对不对?”
又对浅白说:“给他灌下去!”
当浅白真的接过那杯像浓咖啡一样,恶心的液体。博士脸色灰白,看着浅白一步步的走近,就抓住他的脖子。
“严越,你是疯子吗?!你疯了!!”
浅白没有得到严越的命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作势就要灌下去,他憋红着脸躲避。
“白色,最小的那瓶,最小的!”
劫后余生,博士在地上粗喘着气,惊魂未定的看着严越抓起那瓶药,全部倒出来,丢进烟灰缸里。
“你可真是疯子!”他说了一句,扯着领口。
“也是十足的坏家伙!”又是一句。
严越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绕着他走了半圈才慢慢的蹲下身来。伸手理了理他被浅白刚才撕皱的衣服,“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好人?”
这一句,竟让博士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既然当初已经做了那件事,现在又想办法要补救?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博士?”严越很生气,很生气。现在他真恨不得让面前的男人永远消失。
如果不是严越反应的及时,估计他现在已经把这药送到了女人的手中。
“你说,忘记不好吗?现在却要让她想起来,没什么好处的。”他伸手拍了拍博士那张灰白的脸,显然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人的记忆经历就像是一条水流,如果强行改变,就相当于在水流的中间筑起了大坝。
迟早是有决堤崩溃的危险,性格,往往是不可预料的。我是在补救错误!”博士沉默片刻,还是向他说明情况。
虽然知道,这或许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低估了严越的狠厉手段,也没想到,他偏执到了这种地步。
严越听到他的话,眸色沉了沉。“既然当初知道,你不还是做了?现在就不要碍事!”他冷冷的警告。
浅白退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当初,你说她是你的妻子。”如果了解前因后果,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了。可现在,要后悔也已经晚了。
“我这人,耐心不是很好,手黑起来,自己都害怕。
所以,Jen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许再和我妻子有任何的接触。”严越咬着牙,刻意的强调了“妻子”两个字。
Jen也不再和他有任何的争辩,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本来就不存在的尘土,表情已经不像以往那样轻松自在。
他也没再理会桌子上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药和包,径直向门口走去。
“断掉的那药,是真的副作用太大,还是你想让她断掉药?”身后,严越又突然开口。
博士没有回头,只答:“那些药,副作用真的,我并没有骗你。但是就算喝药迟早有一天,也许,她就自己想起来了。你,好自为之。”
朋友多年,这也算是最后的警告了,也算是提醒。
严越不置可否,他也没有打算,一直让她那么失忆下去。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可还是开口“去,跟着他,让先去公寓。”
他想知道,现在究竟到什么地步了,或者言商现在是什么情况。
浅白有些诧异,可也是快步出了门,追上了已经下楼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