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怕那两尊佛像又跟着自己,一直在卧室待到下午。
昨天的事,让她现在也不敢再去配音,这目标也太过明显。实在想不通,严越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找来这么两个不懂变通的憨货?
可已经整整四天没有联系上许晋柏,她一直没找到机会。
心还是悬着的,她不确定严越这次是不是来真的,万一揪住不放手,许晋柏能护得了父母一时平安,可也护不了一世。
她在卧室磨磨蹭蹭,想着办法,又去了浴室,将自己收拾整齐,下楼拎了包。
那两人看她要出门,也没阻拦,只是还是跟在身后。只不过距离远了一些而已。
言商出门,在小区里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又在椅子上坐下来。她看跟在那两人也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心里一动:“我口渴了?”
伸手虚指了他们一下,那两人没反应,压根没打算理她。言商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唬人一些,她又开口:“我说我口渴了,你去买水。”
这次的声音拔高了些,那两人面面相觑,许是顾及到她和严越的关系,也不敢轻易开罪,两人又咬着耳朵说了什么,一会儿一人就大步离开。
她又出口叫住他,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又显露出一副难缠的样子来:“出小区,右拐直走大概500米,再向左拐,走1500米,有一家奶茶店,买一杯橙汁,不加糖,常温就好。”
她轻轻松松的说完,那人听的估计是听崩溃,可天生又是一副扑克牌脸,竟也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才转身离开。
言商又回了原处,只坐了一会儿,却又起身。
现在身边只剩下一个保镖,可却更加的谨慎小心,站的离她更近了一切。
她路过他,径直要出小区的门,那人伸手拦住她,就是不让她在往前走半分。
“我出去逛逛都不可以,那人什么时候才能买回来?还不如我自己去。”
她说完,那人还是拦着,不让她继续前进一步。
言商后退了几步,上下打量了几眼,才又十分诚挚的开口:“有你跟着,我还能插翅跑了不成?”
她这话起作用了,看起来一个柔弱的女人,他一个人看着也是跑不了的,他退到一边。
实际上,言商也没想跑,严越那里她还不敢惹,只是想打个电话出去,确认父母是否平安。
沿着那条街一直逛,说着要买喝的,其实去的却是和买水那人相反的方向。言商边走,还真是逛街的样子,四处悠闲的看着,心里却在想着怎么甩掉后面的这人。
路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她来到了商业街,突然看到服装店,心思一动。
她悠悠闲闲的走进了一家女装店,主卖内衣的。这种场所,里面逛的都是女人,虽然也有男人陪女人来,但毕竟是少数。果然再次回头看的时候,跟在身后的保镖身形有些僵硬。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就算是石头做的,没有感情的保镖,羞耻心总是有的吧?
言商嘲讽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里面走去。她已经看到前台那里放着的座机,要打个电话出去很容易。
店内挂着的衣服,恰好挡住了保镖的视线,他有些焦急的往里望着,寻找着言商的身影,慢慢看不到她了,又上前一步。
恰好一个两个学生模样的女生路过,看着站在内衣店门口张望的大个子男人,这男人眼神是又相当着急迫切,她们满是鄙夷的看了一眼。
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立马下了一个结论。
言商的手,差点就触到电话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又让她迅速放下来。
回头,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确实,她高估了这人的羞耻心。
那保镖安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店内的人,虽然装着不在意,可还是多看了几眼。一个漂亮姑娘的身后,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一脸凶样的壮汉。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最后,还是言商受不了了。她一把推开他,迈着步子出门,又气冲冲的回了公寓。
摔门的声音,是相当的响亮,却是摔在身后的保镖身上。
这声响,让坐在客厅里的男人回过头去看,只见女人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也没有开口,看着她将包甩在桌子上。
她也有这样的脾气?严越只觉诧异,又觉得好玩。
言商从玄关处回过头,才看到正坐在那里的严越,浅白立在身旁。他腿上还放着电脑,似是注意到动静,才回过头来看。
这人突然的出现,倒叫她有些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
他身后的保镖,被刚才一门拍的够呛,可又不敢开口,也不敢伸手去揉。只能忍耐的站在那里,严越扫了眼。
“好大的脾气。”他评价,带着些调侃。
这一句让言商反应过来,心里的不满已经压制不住,更多的是想起刚才那个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她心里更加憋闷难过。
一开口,竟带着哽咽:“叫你的好狗跟着我,你把我当什么?就算是玩物,也得有一点私人空间……我就是人人都可以欺辱的是吗?”
这一句,叫严越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她身后的保镖身上,气势有些迫人。
那保镖早已被这种目光激出了一身的汗,这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倒像他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一样。
他求助的眼神看着言商,企图让她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可言商却压根没有注意到。
严越转头,对浅白吩咐:“处理一下。”
这一句,让那保镖彻底失控,他冲到言商面前,带着恳求的语气:“言小姐,您把话说清楚一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你什么都没做,那刚才的人是谁?”她看着他,又说了一句,让保镖面如死灰。
浅白突然过来,只一只手,就已经擒住他,又一脚,让那保镖跪在地上,竟有转身从桌上拿起那把水果刀,直到这一刻,言商才反应过来。
她去拉浅白,又呵斥:“你这是做什么?”
浅白没有答她,却偏头看着严越。
“他不是欺辱你吗?”
欺辱?言商想起自己刚才着急之下的词,却让严越理解偏了。她是讨厌这人一直跟着她,却也没想,让他们这么送了命。
“我是烦他跟着我,你自己安排的人,又何必动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