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着呢。”
虽然喝了两杯酒,但她是格外的清醒。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放在口袋里的东西,被她紧紧的捏着,严越并没有注意到。
他斜靠在那里,一条腿蜷起,举手投足间都是悠希仔细品味着她的这句:“清醒着呢。”
清醒着,能躺到他的怀里?还真是稀罕事。显然的,这件稀罕事也让他心情格外的好。
又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又似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言商看着他,人还躺在他的怀里。原来他的身体也是这样的温暖。坚硬的,是肌肉,柔软的是他的肚子。原来躺在他的怀里是这种感觉。
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现在更是一股好闻的酒味。还有他身上有些清冽的气息。
她迷迷糊糊的,感冒着,刚才又喝了两杯酒,现在更是晕晕乎乎。浑身软的像液体,而他任由自己那么躺着。
彼此都没有再一句话,可这时候,沉默好像都是恰到好处。
躺久了,她动了动。只是刚骗过头,玻璃窗外的景象让她有些惊异。
“下雪了,”
言商看着飘着的鹅毛大雪,瞬间直起了身子。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伸手拽了拽还在悠闲喝酒的严越。“下雪了,严越,你看……”
他抬头看着窗外,鹅毛大雪飘洒而下。由于昏黄的灯光,将那雪花照射的更加梦幻。
严越喝着酒,不知不觉间有些醉了。听着她兴奋的声音,他也缓缓道:“下雪了。”
言商一直生活在扬市,扬市和云市都不下雪。后来虽然去了国,可也很少下雪。更别是这样的大雪。
……
可今年,注定是特别的一年。
云市罕见的迎来了几十年难遇的雨加雪,温度骤降。
人们纷纷的回到了家中,街上或许只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感受着暴雪和低温的肆虐。可或许也不只是流浪汉。
一支装备精良的特别行动队,从青州出发一直到了云剩一路的腥风血雨。
到了云市,他们和云市特警交汇碰面,将最后几个逃亡之徒顺利缉拿。警车排成了行,发出肃穆紧张的声响。
方浩从一旁跑过来,看着队列整齐准备收队。揪住面前的一个警察。
“看见许队了吗?”
那警察摇了摇头:“许队谁啊?”
“许晋柏,到青州执行任务的许晋柏……”
那人又摇了摇头,方浩又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人知道许晋柏是谁,或是知道他的下落。
……
……
言商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足足有一个时。灯光照射的那一块地方,地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
她话带着明显的鼻音,却还在,雪花多么漂亮,多么好看。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闪闪的。
今晚她好像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是主动的往他跟前靠。
她了很多话,多到严越以为她是真的喝多了。可她又是分外的清醒。
她絮絮叨叨的着自己以前的事情,到她是怎样瞒过海的让所有人以为自己在认真听课。
“……我把漫画书一页页撕下来,夹在课本里。用那种方式看完了好几本漫画。直到初中毕业,老师都没有发现过。”
这话的时候,她颇有些自得。
“为什么要一页页撕下来?”严越挑眉,有些疑惑的问。
“偷偷看啊,为了方便,这你都不懂……就上次见到的杨姨,记得吗?她是我那时候的任课老师,我就是在她的课上看的。”
严越有些不理解,偷偷看个漫画书,怎么还让她有这么些自得来。
他心不在焉的应承着,许是觉得她的这些事都太过孩子气。
言商看他反应平平,有些不满的开口:“这可是我初中做过最大胆的事。”
言母那样高的要求,家里“无用”之书一律没收。而她敢在言母最好朋友的课上看这些书,就是她初中做过最大胆的事。
严越不禁失笑,这也算大胆。他这一笑让言商更加的不乐意。
今晚难得她了这么多话,愿意和他挤在这躺椅上谈地。严越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看她脸色变了变。
他顺势捧了她的场:“那后来还有什么大胆的事么?”
后来更大胆的事是有,最叛逆的可能也就是跟着许晋柏去了云市,不顾言母的反对,偏要和许晋柏在一起。母女之间不冷不热的关系维系了四年。
言商眼神突然暗淡下来,连刚才一点开心的感觉也没有了。
她双手环着膝,把头埋在臂弯里好一会儿,又复抬起头。脸上已经是淡淡的表情。
“后来最大胆的事,不就是到你身边做了内线?从此就逃不开了。”她着。
话语之中只是平静的叙述,没有以往的那般凌厉。
像是已经接受了命运,或者是这种意想不到的际遇。
严越又喝了一口酒,却突然挑起了她的下巴,他迅速的吻上去。带着满是酒的醇香的一个吻,原来接近自己,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
她还是双手环着膝,就任由他这么吻着。
火像是立马会点燃,可是他又没有多余的动作。很单纯的一个吻,无关所有,不是占有也不是强迫,更加不是宣示。只是他想,所以就有了。
好久,他才松开了她。
“你这样的乖乖牌,真不适合做这校”他淡淡的点评。
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经受那些腥风血雨或是枪林弹雨呢?看起来她就不像,除了异于常饶沉静,她看起来就很柔弱。
可就是看起来不像,她才能成功的成为内线。就是这样的矛盾。
“其实……也不一定。”言商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
坐累了,她又靠着他躺了下来,眼睛盯着窗外看。
严越不知喝了几杯酒,却还是在喝。他酒量不错,此刻又想沉溺在这种感觉之郑太安逸,安逸到让人贪恋。
“你为什么不你自己呢?”
他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事他永远是一个谜。
“什么?”
严越有些诧异,低头看着她。让他也做过最大胆的事?他敢,但言商能听吗?
他将酒杯放到一边,恢复了清冷的神色:“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奇?”
“我随便问问。”
看着他这反应,言商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