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流光瞅了瞅沈卜芥手里拿的符箓，摇摇头，“这是水箭符，刚才我使出的是火球符，两者品阶也不一样，这张是下品。”她指着烧成灰烬的大树，“那是中品。”

穆流光又轻声叹息，“我画了好久才画出一张中品，太难了。”

她练习了一年多才在这几画出了一张中品符箓，当然，这跟她的修为不高也有一定关系，修为低丹田内储存的灵气就少，能调动的自然也少。

“那你也很厉害了啊！”沈卜芥星星眼，把符箓还给穆流光，她觉得这东西既然这么难画出来一定很难得。

穆流光没收，笑嘻嘻道“你也试试嘛，可好玩儿了，像这种下品的，我还能再画，成功率还比较高，不要紧的。”

沈卜芥点点头，照着穆流光教自己的方法，往里面注入灵力，向空中一甩，一根手指粗的冰箭凌空出现，狠狠扎在雪地里。

她们俩凑过去看，沈卜芥还用手碰了碰冰箭，试着往外拔，“呼呼呼，好冰啊！”

沈卜芥的手冻得通红，灵力运转全身，身上就变得暖洋洋的，冰箭的坚硬度要比沈卜芥想的高，以灵力化刃，才能把冰箭拦腰砍断。

沈卜芥领悟了“水之道”，与水相关的一切东西她都能调动，凝聚出冰箭也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并不需要专门画符，威力还远比符箓强多了。

但是像“火球”“雷电”之类攻击类法术可以用符箓使出，自己就不行了。

她们也没有浪费符箓，玩了两张试试威力后就回穆流光房间了。

沈卜芥对画符还是蛮好奇的，嚷嚷着让穆流光再画一个，自己想看。

穆流光大大方方地表示没问题，朱砂、符笔等工具都是准备好的，穆流光定定神，凝神静气，右手稳稳握住符笔，蘸取朱砂，调动体内灵力往右手上涌，再缓缓灌注到符笔的笔尖，控制着灵力落笔，灵力均匀地顺着朱砂倾泻于符纸之上。

笔走龙蛇间一个古怪的符纹渐渐在符纸上形成，沈卜芥凑过去看，穆流光恰在此时收笔，一张火球符已经制作完成，火红色的朱砂在符纸上似乎闪烁着光泽，灵力蕴藏其上，非常有力量福

穆流光将符笔放在砚台上，“还是一张下品的。”不过她也没有气馁，任何技能都是要经过长时间的勤学苦练才能有所精进，一口吃掉大胖子那是不可能的。

沈卜芥观摩穆流光画符时觉得穆流光是极其轻松的，一气呵成，跃跃欲试道“流光，我能试试吗？”

穆流光往旁边站了一点，“想试就试呗！”

沈卜芥心里非常激动，穆流光见她要直接动手，无奈道“你得先把火球符的符纹记住呀，画符的中间是不能停顿的。”

沈卜芥对着符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在脑子里回顾一遍，待到确定自己已经完全记住，才深吸一口气，摩拳擦掌，“流光，我记住了。”

穆流光道“你把体内灵力都引导到右手上，再将灵力灌注于符笔的笔尖，待到你觉得笔尖灵力已经饱满时再落笔，一定不能抖啊！灵力要均匀，特别是转弯的地方……”

穆流光的话还没交代完沈卜芥手下的符纸就烧成一撮灰了，沈卜芥侧过头，眨巴着大眼睛，有点无辜。

鬼知道这符纸怎么就烧了？她笔下就停顿了那么一丢丢，符纸就很不争气地烧了。

穆流光扶额，“第一次这样很正常，多练习练习就好了。”她又抽出一张符纸，“再试试。”

沈卜芥又回顾了下符纹的运转路线，横和竖都好掌握，转弯的时候最难控制，灵力一抖它铁定就不均匀，不均匀它就直接烧了。

沈卜芥拿笔的手都有点抖，她把符笔从右手换到左手，掌心都冒出细细薄汗，穆流光宽慰道“你不用这么紧张，烧了再画就是了，你不用搞得跟要大战一样。”

沈卜芥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沉下心，符笔在手下游走，开头画的非常顺利，快要收笔时她心都要从心口跳出来，一直叫嚣着，马上要成功了，加油呀

心情一个激动，手一抖，纸又烧了。

沈卜芥“……”

穆流光“……你可以再试试。”

沈卜芥不死心地又试了几张纸，终于在第二十张的时候画成功了，沈卜芥抱着自己唯一一张画好的火球符感动地想哭，哪，太不容易了，她现在手都是酸胀的，对着火球符看了半，灵力在符纹表面闪动，非常黯淡，跟穆流光给自己看得闪烁着光泽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差的非常远。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画符成功，不管效果怎么样，沈卜芥总归还是欣喜激动的。

“走走走，我们出去试试。”沈卜芥拉着穆流光就往外面冲。

沈卜芥往火球符里注入灵力，一颗黄豆大的火苗飘在半空，和着这漫飞雪，显得有几分凄凉。

沈卜芥都呆了，这也太了吧……

穆流光没忍住笑出了声，沈卜芥回过神瞪了她一眼，然后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嚎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太打击人了吧这么的火苗有什么用？”

穆流光严肃脸，“别灰心，这火苗还是有用的。”

沈卜芥转过头看着她。

穆流光“最起码烧火可以不用点火器了，哈哈哈哈。”后半段穆流光的脸绷不住了，放肆地哈哈大笑。

沈卜芥简直不要太郁闷，“你我这算是下品吗？”

穆流光歪着脑袋想了下，“我第一次画出的下品火球符甩出来的是拳头大的火球，嗯，你这算是下下品？？？也许是下下下品也不定，哈哈哈。”

沈卜芥“……”我不要跟你玩了，扭头就走。

穆流光跟在后面追，“你别这样嘛，多练习几次就好啦，我开玩笑的。”

相比那些第一次画符就废掉几百张符纸才能画出一张符箓的人来，沈卜芥的画符赋已经很好了。

穆流光追上沈卜芥，手搭在她肩膀上，“我真的，多练习练习就会有长进的，熟能生巧的事儿嘛，你可以回家多练字，注意吐纳和控制灵气……”

一路上穆流光絮絮叨叨地跟沈卜芥讲怎么样才能画好符，那都是她的经验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