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战肆泽也大致明白了。
战肆泽敲着袖子里的护腕:“所以现在是两种未知的局面,一种他破釜沉舟,一种他鱼死网破,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迟滇生撂下奏折,他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没有,所以他是拿准了,朝廷之上不会赞同出兵。”
战肆泽嗤笑一声:“咱们怕吗?”
底下的武臣立马道:“不怕!”
战肆泽继续道:“没了两城,依北会倒退数年,被东苍赶上?”
年迈的白胡子老臣:“虽有影响,但也并不是如此之”
战肆泽扭头,看着不愿征战的最后一人:“后果不堪设想,是怕渡河封锁,百姓吃苦?”
那臣子只反问:“难道不该是?”
战肆泽没有回他,只抱拳朝迟滇生微低身:“回禀皇上,臣要上奏一事。”
迟滇生眼中起了兴致:“准奏。”
战肆泽直起身来:“臣回来的这一路上,皇上猜臣遇到了什么?遇到了些不可思议不该出现的事,渡河多了些不成器的半吊子水寇。”
早有耳闻的迟滇生,他示意战肆泽继续说:“嗯?然后。”
战肆泽与迟滇生一个配合,一个更配合:“他们皆是渡河边城中百姓。”
那名臣子不忿:“这不可能,百姓安居乐业为何?”
战肆泽瞥了他一眼:“为何?因为裴之峰霸占了他们的家,他们无家可归无粮可食无事可为,他们逼不得已成了他们曾经所厌恶、害怕的人。”
闻言,那臣子跪坐在原地:“怎么会这样?不该不该的啊,如果是这样,裴之峰他这是在自寻死路啊,他妄为”
战肆泽语气淡淡:“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哪一个不是自寻死路?”
不等回话。
战肆泽继续道:“这一战,非打不可,也要让外人看看,依北处理家事上是怎样的,俗话说得好,攘外必先安内。”
送走了三位众臣,战肆泽这才蹦跳得朝迟滇生靠近。
迟滇生站起身走到窗边,关了窗看向战肆泽:“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战肆泽眼珠子一转,她连忙跟了过去:“那皇上先说,臣这次配合的可好?皇上可满意?”
迟滇生侧过身却反问起来:“何来配合?何来满意一说。”
战肆泽一副还装的模样:“皇上一看就不会轻易放过他,打,是必须打的,主要看怎么打。”
迟滇生点着头朝寝屋走去:“是啊,他在朕即将出兵东苍的节骨眼上做这事,朕怎会放过他。”
战肆泽踮着脚再次跟上:“所以臣暗自瞒下一事,也情有可原了吧?”
迟滇生顿住脚,他停在屏风处笑看战肆泽:“哈?原来你在这等着朕呢。”
战肆泽眨眨眼,一脸纯:“什么?”
迟滇生语气一转,他凝眸:“那些人你当真要护下?”
战肆泽也正色起来:“只是臣不想寒了人心,虽然虽然他们不是臣的兵。”趣读quuxs
久久不语后。
迟滇生叹气:“只此一次。”
战肆泽高呼:“臣领旨谢恩!”
迟滇生白了一眼她:“行了,装模装样的就属你最多,随我看看如何着手。”
战肆泽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这着手打法吗?我只适合冲,绝不适合缓,爹也不适合,还是要老爷子来。”
迟滇生眼眸一闪,他摆手:“一个小小将军,用不上战老将军,大材小用得也犯不上这般折腾。”
战肆泽喃喃道:“也是,那老匹夫这回可猜错了,朝廷确实不会出兵,但不代表陛下不愿意。”
迟滇生但笑不语。
战肆泽突然抬头:“等等,不让爷爷去,这?你不会又要我去打吧?”
迟滇生没好气得道:“你给我找出第二个人,我就不让你去。”
战肆泽眨眨眼,开启了撒娇卖萌打滚模式:“可还有几天,我就该和我媳妇成婚了,嘤嘤嘤。”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的迟滇生,虽然享用战肆泽的示弱,但他自然不会在此刻昏了眼得点头同意:“可以完婚后再征战,朕会随你一同。”
跟不上迟滇生脑回路的战肆泽,她笑出去:“噗,你都说一个小小的将军没必要爷爷去,那你去干嘛?”
迟滇生挥挥衣袖:“自然乔装了去,我岂会大摇大摆?我去那里,一是为了两城,二是想趁机看看东苍。”
战肆泽沉默了一瞬,她也认真了起来:“这才不到八月份,便开始着手准备?你还亲自去看?”
迟滇生端起茶杯:“早些解决早些安心,我很好奇,放回皇室四皇子,能起个怎样的气候。”
战肆泽听到四皇子内心已经毫无波澜,她只是有些好奇:“那先说好,我一定要成婚了才出征。”
迟滇生喝茶的手一顿,他看向战肆泽:“朕许你此嫁万里晴空,当然,成婚后的短时间里,你便是朕的手边贴身人,做得到吗?”
战肆泽立马站直:“臣遵命!”
迟滇生也满意的点头:“一路奔波回来,你先去睡吧,有些事明日里说。”
战肆泽指了指脚下:“我果然要在皇宫歇脚了。”
迟滇生站起身给战肆泽带路:“等你成婚之日,自会放你离开,再者,婚嫁前三日夫妻二人并不宜见。”
战肆泽没听到迟滇生话语的停顿,她摸起下巴:“我要没记错的话,还有八日才到。”
迟滇生绝不会承认他是故意,只为了困着战肆泽留在他身边:“也不差这几天,出兵一事你我也要做足计划,你不来,朕便需要另一个战家将军。”
战肆泽听到最后,迟滇生已经用了自称,她顺驴下坡的笑出声来:“瞧你,我爹忙着顾我娘呢,陛下就放过他吧。”
迟滇生扶着软榻之上的茶案:“那便不放过你吧。”
战肆泽重重点头:“对对。”
迟滇生眼眸一闪,他托着脑袋合上桌上的清心咒:“不去睡?”
战肆泽正要点头,她想起袂心:“睡睡,哎,你的那位袂总管究竟是谁的人?太后最近很安静啊?”
迟滇生站起身,腰侧的狐狸尾巴一晃而过,似乎黑了一度:“太后啊,太后。”
听着两个太后,战肆泽明晓得不再问,他们之间真不是外人能说上一嘴的,哪怕那个外人是她,战肆泽看着迟滇生摇摇晃晃朝里走,她转了个身,就打算从侧门出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