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下雨?”
“没有。”
“也没打雷吧?”
“没有。”
“那你让我留下什么?”
“”
战肆泽眯起眼,她一把摘下发间的簪子,和手腕的镯子:“给,簪子给你,要么手镯给你,现在有安全感没?”
迟滇生低头看着左右手中的东西,深深陷入沉思:“为何觉得它们会有安全感?不对,朕不是缺安全感还有安全感是何物?”
战肆泽拍拍迟滇生的肩膀:“跟倒霉蛋学的,它们沾了我的气息,一些宵小之徒魑魅魍魉,谅他们也不敢来。”
迟滇生看着迷之自信的人,拽着战肆泽搭在他肩膀得手:“朕看着你睡,或,你看着朕睡都行。”
战肆泽实在不敢苟同:“臣,可以拒绝吗?”
迟滇生回眸一笑:“你说呢?”
战肆泽笑得僵硬:“调皮,不就是同寝?容臣去搬地铺。”
迟滇生坐在床榻,看着战肆泽忙活,觉得日子过得也挺快,一眨眼战肆泽走了,一眨眼她便回到他身边了,迟滇生这样想着,战肆泽便铺好了被子。
战肆泽爬起来给每盏灯来了个全灭,这才摸黑,趁着朦胧的月色,爬回了地上的被褥,她只敢解开外衫,脱了个长靴与长袜。
战肆泽盘腿坐在地上,笑着跟迟滇生挥手:“陛下安了”
一下子黑了。
迟滇生听着战肆泽的笑,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他撩起被褥,躺在了硕大的龙榻上,望着一片漆黑的纱顶,迟滇生将手枕在脑后,这是他放松的最好凭证。
待战肆泽呼吸平稳后,迟滇生侧过头来,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他直起身静静得看着地面,不薄不厚裹成茧的被褥下,就是战肆泽。
迟滇生轻声细语,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怎么办,我不想你与不是我的人,成婚,小肆”
被褥下的战肆泽,她那平缓起伏的胸脯有一瞬的停顿。
迟滇生光着脚走下龙榻,他躺在没有被褥的一片地上:“我从没有不想与你共度,可我只能任这念,绕着心间。”
紧闭双眼的战肆泽,有一瞬微乎不可察觉的颤眸。
迟滇生突然侧身,他抬手轻抚战肆泽的脸庞,温声细语:“再多也难诉我对你的意,你可不可以不与他成婚,回头看看我,不说话我当你”
战肆泽闭着眼道:“皇上。”
迟滇生笑意瞬收,他苦笑自嘲一声。
战肆泽抬眸盯着迟滇生:“你我之间不可能的,我已是阿痕的妻,那么至此哪怕是死”
迟滇生翻身,一片阴影笼罩住战肆泽,富有压迫力的他笑出声:“我知我知,你不会死,不会死的。”
听清话战肆泽突然不反抗了,她莫名想起上一世:“倘若有一天我死了,是倘若,倘若,我没有恢复女儿身,我客死他乡,你会如何?”
迟滇生闭上眼,敛去眼中莫名的哀恸,他哑着音:“朕会处理好这一切,再下去陪你。”
战肆泽瞳孔一缩,她颤着音:“你是皇上啊,你怎么能你甘愿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天下?你”
迟滇生躺平,他抬手盖住眼睛:“没有你,没有你在身边,不能与你分享,这天下哪怕都是朕的,又有什么意思,你或许不会懂,但,但愿你此生都不懂。”
战肆泽侧过身,她蜷起身子,声音微低:“陛下我们错过了,便是一辈子不会有多余交织,你我这般的相处也”
迟滇生侧过身看着战肆泽,他抬手握住战肆泽的手:“我没有其他索求,能静静得看着你好好的,便好,莫再说让我放下,怎放下?”
战肆泽一瞬的犹豫,没有立刻收回手来,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她忙抽回手。
迟滇生的手还是原样,他淡笑着闭上双眸。第一文学1x
一夜无话。
清早。
战肆泽扶额:“陛下你就这样躺着?躺了一夜?”
迟滇生直起腰,看着坐在一边的战肆泽反问:“有何不可?”
战肆泽叹气间,起身去将被褥收了起来:“你!我真不能出门?”
迟滇生但笑不语。
战肆泽了然得闭了嘴。
宫外。
诸宝贝甩着胳膊:“去战战家?”
闵至痕看着黑木,知晓何意的他看了看身后:“待我与爷爷商量一番。”
黑木毕恭毕敬得抱拳:“该是。”
片刻后。
闵至痕挥着袖子,示意清然留在太师府,将初然领了出门,走向等得百无聊赖的诸宝贝旁,将话头一引,问了问战肆泽现在如何。
诸宝贝接过一个食盒,就这样抱着在道上啃了起来。
闵至痕捧着一个锦盒:“阿泽如今在哪里?”
黑木指了指天。
闵至痕叹了一个与战肆泽一样的气,他怎会不懂:“劳累她了,夫人近来可好?”
黑木走在闵至痕身后,落了一步的同时:“有老爷在,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惦记小将军你们,说着出去这些天也不给回个信。”
闵至痕听出了弦外之音,这才知晓琴若念不知他出事,他立马道:“是我们得意忘形了,竟忘了道一句平安,这便起身去请罪。”
黑木露出一抹浅笑:“公子莫急,还有一要事。”
闵至痕抬脚的动作一顿,他这次没明白:“嗯?”
黑木抬手比了个七:“嗯。”
闵至痕脸上露出一抹清笑,他摩挲着锦盒的同时低眸:“让清然留下,一方面是护着爷爷,另一方面便是这,太师府已经着手准备了。”
黑木点点头不再出声。
一路无言。
将军府。
“痕儿,快来,用膳了吗?特意在早膳后寻的你,快来快来。”
琴若念一身慈祥和蔼、平易近人,她冲闵至痕招着手,只是她身侧的战千烨,较之凶狠的一些,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隔着老远闵至痕便感受到了。
闵至痕上前几步,站在半道上施了一礼:“让琴姨担忧了,是晚辈的错,还望琴姨莫气。”
本就不气的琴若念,见状她忙示意容姨去接:“带了礼?是什么?”
战千烨面露不屑:“夫人要什么没有?为夫送的那些多,也没见你这般开心的模样。”
琴若念拍了战千烨一拳:“就你选的一些老套的首饰?”
战千烨闭上了嘴:“夫人稀罕,那便快些打开。”
琴若念看着闵至痕嘴角的笑,疑惑得朝盒子里看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