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找着初晴说的字,终于在其中一根木棍上寻到了那行蝇头小楷。
她当时不知道祝修泽还在上面刻了字,也没注意过。后来,她软禁期过后,就把这个锁不知随手扔在了哪里。
后来,南栀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被她遗忘的这个玩意,问她要不要的时候,她顺手转赠给了南栀。她已经会玩了,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送给南栀。
那这个锁又怎么会跑到沈怀瑜的手里?难道是南栀?这绝对不可能,南栀对她一直不离不弃,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下意识地皱眉,思索着背后的关系。
一瞬后,甘棠若无其事地演下去,“祝修泽赠?赠谁?这孔明锁倒是新奇,我还从来没有玩过。”
自甘棠接过那个孔明锁,李询瑾的目光就一直没有脱离开她的脸。应该是早已预料到的污蔑,不会再有任何的惊讶,所以她才会那么自然地拿过初晴手里的东西。
可是刚才甘棠的神情却明确地告诉他。
这个,确实是祝修泽送的。
而且她不知道怎么会跑到楚昭仪的手里。
李询瑾垂了垂眸,替她圆场,“这一个锁又能说明什么?如果谁都随便拿一锁,上面刻上莫须有的字,那岂不是所有的理全说不清了?朕说过朕小肚鸡肠,甘棠娘娘的真心朕都明白,以后不要再拿这些东西到朕的面前了。”
楚昭仪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初晴,妹妹的真心陛下又岂会不知?以后这种东西当作没看见就好。”她原先就没打算靠这个定邵甘棠一个什么罪名。
邵甘棠在没有诞下皇嗣之前,仍是没有封号的冷宫弃妃,不过是受李询瑾青睐了几眼罢了。
论地位,邵甘棠绝对比不上她。
那么邵甘棠靠着的不就是李询瑾的真心了吗?一把锁,无非就是增加两人的嫌隙。
她刚才观察两个人的神色,虽然他们都演的好像无所谓,可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锁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所以她也没必要再硬抓着不放。否则,反而显得她不识大体。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一下邵甘棠,若不是她自己要接,她还有点担心该怎么收场。
初晴也乖巧着认错,“是陛下,奴婢知错了,以后不会再理会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了。”
“好,下去吧。”
得到李询瑾的赦令,楚昭仪拉着初晴很快离开了。
李询瑾又坐回书案前,若无其事地继续批改奏折,什么都没有问。
已经确信的事情,又何必再多言。
甘棠现在万分懊恼,她当时就不应该自作主张地接过那个锁。她现在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想拿一块豆腐拍死自己。
“李询瑾,我……”
“不必再解释,朕都明白。”
甘棠张了张口,还是沉默着再次拿起了书。她现在觉得自己在李询瑾面前就是透明的,什么心思,什么想法,他一眼就能看透。
她现在在他面前极其不自然,也不知道在李询瑾已经知道全部事实之后,她该怎么应对她和祝修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