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朝政上莫测变幻的风云,却没有要留给她足够的思考空间的意思。
邵远很快行动起来,暗地里拉拢着各方势力,准备寻一个合适的时机,起兵谋反。
祝修泽也没停下,正和沈怀珏周旋,要夺兵权。江木为他四处奔忙,洛桑代表的北渊一国,准备和他里应外合。一时间,朝堂上,不可见的硝烟弥漫。
各路的人士都卯足了劲儿在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权力。
在这其中,李询瑾倒显得漠不关心。他除了上早朝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在长宁殿,连批奏折的地方也全部搬来了甘棠这里。
朝堂上的云波诡谲,甘棠都暗暗担心着,李询瑾却每日练练字,喝喝茶,和甘棠一起看看书,过得好不自在。
太后曾召见过他多次,他都拒绝了,仍旧如闲云野鹤般不理世事,大有一意孤行的味道。
“你其实完全可以做些什么,怎的一点都不担心?”甘棠递了一杯花茶给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的相处变成了如朋友一般。她曾经因为李询瑾对她一次次欺骗而产生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怨恨,在看到李询瑾已经知晓了一切却淡定坦然之后,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她似乎期待着李询瑾可以做点什么,来改变着对他来说岌岌可危的局面,她不想他什么都不做,然后失去一切。
尽管这是他的决定。
“该做的,我都做完了。”他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咳嗽。甘棠给他拍后背顺气,李询瑾端起她拿来的花茶喝了一口润嗓。
沈怀珏这个坚定的中立派在收到李询瑾的去信后,投靠了祝修泽。这个手握兵权的将军已然站队,下面的人自然纷纷归顺了祝修泽。
面对突如其来的投靠,祝修泽曾想过是否有诈,加上李询瑾整天一副一无所知,无所作为的态度,他实在是很难不怀疑。
可沈怀珏投靠他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风平浪静。江木也试探过他多回,每次他都经受住了江木的考验。
知道沈怀珏投靠了祝修泽的时候,沈怀瑜差点气炸。她还在后宫里与邵甘棠作对,她那木头哥哥却转头奔向了祝修泽,怎么不令人生气。
当她问他为何的时候,他却这般回答她。
“妹妹,后宫的事是你与陛下,以及陛下其他妃子之间的事情,这是你们的恩怨。我手握兵权,担一份保卫云琅的责任,就应该忠于陛下,忠于云琅,而不是去和谁作对,又或是去帮谁。凡事都应以云琅为先,以百姓为先,以陛下为先。陛下既已来信,让我和祝修泽联手,我就不得不听。我相信他自有安排,不会让云琅陷入危难。”
沈怀瑜知道自己的哥哥就是驴脾气,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也就没再多言。
临别时,沈怀珏还吩咐了自己妹妹几句,“你以后切莫再与别人作对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子,何必让冲动驱使了自己的理智。”
直到沈怀瑜千保证万保证不再这样以后,沈怀珏才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