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雪梨？少侠莫不是师承娥眉派冰玉真人？”颜知军半开玩笑地来上一句。

“前辈见笑了。小人姓付名哀鸿，无门无派，孤苦伶仃。这些招式都是一位云游老道随手指点的。”付哀鸿学着前世网文，打算糊弄过去。

颜知军上前一步，收走铁剑。把手掌搭在付哀鸿肩头。

霎时，一道强劲的气从少年全身掠过，使得少年身上的单衣如同湿透了一般紧贴皮肤。

哀鸿手足无措，但也不见懦弱，只是低头暗喊了一声：“前辈！”

颜卿只是点了点头，刚刚的威压瞬间消逝。

“你已然治学之年，却因为门衰祚薄，无缘学府。”

颜卿稍微俯下身子，直视着付哀鸿，接着说道：“不过我看你经脉通畅，礼教敦实。有意收你于门下。你意向如何？”

付哀鸿按捺住心中的惊喜。当即跪地抱拳道：“弟子哀鸿......”

话未说完，颜知军一指点在少年脑门，“但我身为京都通判，当光明磊落以彰宪制。手下弟子不容品行不端之辈。”

“弟子明白。还请师傅容弟子自证。”

颜知军点点头，“倒是伶俐人。”说罢，拎起少年置于随从的马上，自己也登上马鞍，绝尘而去。

不过一刻，两人两马便已抵达京县衙门。颜知军跃马而下，稳稳地踏在地上。捏着两条缰绳交给门口的衙役。

衙役见是颜知军，丝毫不敢怠慢。一个牵马一个开门。

公堂之上，端坐着的京县县丞和主簿也站起身来迎接。京县县丞比普遍的八品县丞高一品，但面对颜知军也恭敬地行礼，这让哀鸿不由猜测这位知军的背景。

“方县丞好旧不见，我为这孩子安排个捕役的职位，顺便见一下陆巡检。”颜知军开门见山。

“见过颜君子。下官这就去叫陆巡检。”这位方县丞好像十分敬重颜卿，听完吩咐，稍微奇怪地撇了一眼付哀鸿，便亲自去找那位巡检。

单从字面上理解，付哀鸿猜想巡检大概是治安官一类的职位。不过从交谈来看，巡检的地位貌似不高，而颜知军则大概读过书，被称作君子。

颜知军吩咐完，点了点头。和主簿寒暄起来。

“最近京县税收如何？京县治安如何？”知军一边说，一边摆弄着付哀鸿的铁剑。一斤的重量算是中规中矩，但这柄剑的锋利度和做工都让颜知军感到不一般。

“回禀大人。本月的税收与以往无太大出入。倒是巡逻方面，常有百姓称夜晚有鬼怪作祟。不过只是热死了几个乞丐，没什么异常。只当是舆情处理了。”

“有谣言便有隐秘。毕竟其中可能有真相的成分。你叫那些巡逻的衙役看紧些。稍后我亲自去查那几个乞丐。”颜卿说完不在摆弄手中的精铁剑。只等着陆巡检的到来。

虽说八品主簿，九品通判，都不是什么大官。但毕竟相较于付哀鸿来说，都是大人物。

付哀鸿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堂口又有一慢一急两道脚步传来，想必是县丞和巡检。

先迈进门的是县丞，拱了拱手，随后陆巡检便迈步进来了。

这位巡检长相老成，皮肤黝黑。从宽阔的臂膀和健硕的身姿来看，也是一位练家子。不过一身轻甲，铁腰牌，想来身份地位不高。

陆巡检没有做下，而是跪地抱拳。“见过颜知军！”

他声音洪亮，气势非凡。手掌的青筋和隆起的肌肉显现着他的武力。

“待会你带这位付哀鸿——付小哥去换套衣服。查查他案底。这几天劳烦你领他入门。”

付哀鸿很明显地感到，颜知军对这位陆巡检态度好过对县丞，主簿。

陆银陆巡检闻言，抬头打量了一下付哀鸿。点头答应。

颜知军看他应下，又对付哀鸿说：“这精铁剑是百姓禁持的兵刃。或是你祖从军旅，我便不追究你私藏利器。但你孑然一人，家中贫困，却面色红润不露饥色，衣冠清整手脚老实。我不由思虑你是哪个宗室的遗孤。但这都不重要。你若能通过我的考察，便是我手下的人。”

说着，将精铁剑递给付哀鸿。

“倘若是我手下的人，那便不在参与家族仇杀和俗事纷争。你可明白？”

付哀鸿连忙半跪答应。连连称谢。

颜知军没有多言，迈出衙门三两步便消失了踪迹。

陆巡检没有多言，领着付哀鸿赶往巡检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