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停留在大皇子那熠熠生辉的脸上‘哎,这就是自己的儿子,无脑心还大,为什么人家的儿子都那么出色呢?是自己这基因不行吗?’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答应,定竭尽全力愿为父皇分忧!”皇上考虑的时间有点长,大皇子坐不住了,起身深深的作揖,并表了衷心。
皇上满脸似安慰的笑了笑“好,那就由你来负责!”
“儿臣定不负众望!”大皇子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好,小德子,把焦江军带来的好酒拿上来,给众爱卿尝尝。”皇上高兴,表面上是对大皇子满意,内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可而知了,反正笑的是很开怀。
一众小厮宫女鱼贯而入,几十坛酒齐齐打开,那香气可不是一般的浓郁,整个宴会大厅都飘着酒香,女眷这边也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究竟是什么酒,怎么能这么香?古代人的业余生活远没有现代那么丰富,喝酒算是比较文雅大众的一种吧,哪有当官的不会喝酒的?不爱酒的?
“好酒!!!”大臣们开始浅尝便是好评如潮,这下皇上更得意了,“哈哈哈,来,各位爱卿,新年伊始,朕敬大家一杯。”皇上举杯示意,“祝大熠朝昌盛万年,祝皇上千秋万代!”大臣们也赶忙回敬,这一来二去的,一坛子酒就见底了,总共就一百坛,皇上赏赐的宫宴才有的岂不是琼浆玉露,能喝的怕没有了就赶忙喝,不能喝的也得整个几杯,这么好的酒,机会难得,不喝就没了。于是,又一轮下来,皇上的存货就寥寥无几了,皇上也心疼啊,可请客么,总不能舍不得就不给喝了?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就瞄到了尚书焦天和,“焦爱卿,来,朕敬你一杯,你把儿子教的很好,是个有福的。”“皇上谬赞了,犬子顽劣,这次纯属撞大运,以后臣定当更严厉的要求他,替君分忧,不负众望。”焦天和是真乐,儿子得到皇上的夸赞,那他这个老子的脸面不是一般的有光,一向忠厚的他如何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不知你儿子此次给你留了多少坛酒啊?”皇上狡黠的笑。
“十坛。”焦天和成事的回答。
“只十坛?焦爱卿,欺瞒谎报这事儿可是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皇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他真的就只十坛...不过臣的义女倒是给臣运来一些。”焦天和冒汗了,皇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呀,因为几坛酒就想扣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给他,放谁身上,谁不害怕?
“哦?义女?何时认的义女,朕怎么没听说?”
“皇上万岁,是臣妇前几天认的,这事还没正式的走流程,便没传出风声。”尚书夫人接到丈夫的求救小眼神,不得不站起来替丈夫回答。
离得远的夫人小姐看尚书夫人站起来,才注意到她此刻的装扮,一身酱紫色的牡丹纹宫装,大气端庄又不失华丽但却又不张扬,举动间,那宽大的水袖随着动作如涟漪一样,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别有一番风韵。
“焦江军,你不是告诉朕这酒是你们山寨自酿的吗?怎么跑出来个义女的手里也有?”
“回皇上,这酒均出自我这义妹之手,包括那暖棚,还有......”还有什么不能说了,这义妹神通广大,就没有她不会的好吗。焦志军嘚瑟的说。
“你是说那小神医?”皇上问。
“正是。”
“她竟然是个女娃?”皇上诧异,问出了夜九的心声,‘那小神医竟然是女娃,女的?就说为何总不经意的想起她,那俏皮的白眼儿......’
“咳咳,好你个焦志军,你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如此出色的女娃娃,朕还没见过呢,就被你们家给认作义女了,打算私藏一辈子不成?”
“皇上,哪能呢,这不是事出突然,我爹娘也还没见过面的,流程还没走呢不是。”
“哼,焦大人,你说,你义女给你备了多少酒?从实招来。”
“五...五十坛......”尚书大人弱弱的说。
“五十坛?焦大人,嘿嘿...什么?五十坛?啊?那么多?”底下的大臣不等皇上吱声便开始议论了,有套交情的,有震惊的,有羡慕嫉妒恨的,还有想结交一二,只为日后能有方便讨点好酒喝......
“哼,整个皇宫不过一百坛,你一个人就得五十,成何体统?不行,上缴三十,给你留二十足够了。”皇上大手一挥,开玩笑,朕都没有五十坛,说出去多没面子?留给你二十坛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个日后你义女再孝敬你什么东西,记得分我一份。”皇上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立马补充道。
“还有,焦志军传信儿,让你那义妹进宫,朕倒要瞧瞧,这小神医是什么样的秒人。哈哈哈...”打劫了三十坛酒,皇上舒坦了,笑容又顷刻回归。
“皇上,义妹她拖家带口的,上有老下有小,属实不方便进京啊。”焦志军一听急了,还没问过薛畅的意思,不知道她意愿如何,这事他也不敢答应啊。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手下还没几个得力的人?护送进京就行了,再说认义女不需要形式吗?面都不见的?还是你们根本就是搪塞朕,根本没有这回事?”
“皇上明鉴,此事千真万确啊......”尚书大人急了,急忙给焦志军使眼色。
“臣遵旨。”焦志军无语,只能妥协了,义妹,对不起......
消息一发出去,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高兴的莫过于司徒宛,夜九,贵妃娘娘等等,忧的自然是焦志军跟尚书大人,不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会不会落埋怨,更不知道自己那义妹会不会买自己的帐......自己属实有些鲁莽了。
再说山寨这边,接到焦二的消息,薛畅整个人凌乱了,“什么?义女?进京?还进宫?不是说好了过了年就出发西北的吗?”
“皇上口谕,不去不现实,我跟煜轩又不方便陪你回去,这焦二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呢?”白元成埋怨着。
潘妈妈听到消息都懵了,刚逃出来,这又要回去,不是要送羊入虎口吗?不行,莹丫头可不能回去,保命要紧啊~那几只小的没那么大的反应,只薛灏说一切听姐姐的,
煜轩回来的时候,薛畅正在练兵场上方的石阶上看星星,不知道诗音在干嘛,哎,万恶的王权社会,不去行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行。
“我陪你进京。”煜轩放下酒坛子,给薛畅倒了一碗。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是不方便露面,但不妨碍我偷偷的潜回去。”煜轩笃定的说。
“还是算了,你是办正事,不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行,我自己回去,外婆跟弟弟妹妹,我想他们现在就出发...万一...”
“出发?去西北?京城那边元成的大哥在,会照顾你一二,还有焦二呢,可你家人在这里,元成会照顾好他们的,不是更安全?为什么要她们先出发?”
“......说实话,我不方便进京,万一...我有了危险,他们留在山寨反而不安全......”
“有仇家?方便与我透露一二吗?”
“嗯,有仇家,最悲催的还不知道仇家是谁,但万一我被认出来......那日子就不会平静了,即便能逃出来,怕是你们都要跟着受牵连......焦二哥可当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你可是?...苏...”煜轩试探着看着薛畅。
薛畅没动也没吱声,只是呆呆的望着星星,“嗯”半晌,轻轻的嗯了一声,她不是没有戒心,而是对司徒煜轩莫名的就有种信任感,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出卖她,反而会成为她的助力,帮她保护家人,莫名的就不想瞒着他。
“......我带你悄悄的潜回去,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至于你弟弟们,他们在山寨是最安全的,进京见了皇上,对于你而言或许是好事儿。”
“好事儿?”薛畅歪头。
“嗯,皇上对老国公失踪跟世子阵亡一事,也一直再查,包括这次去西北......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呼,没有秘密的感觉真好,你就不怕我们连累你?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刺杀。”薛畅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怕?我去过京郊的庄子,在第二日,断壁残垣,满目疮痍,你们是如何逃出来的?可有线索?”
“侥幸吧,没有线索,那些人功夫很高,都蒙着面,根本也看不出什么,全程无交流......”
俩人喝着酒,看着月亮,就像谈论‘今天的夜色很好’一样轻松,煜轩第一次仔细看薛畅的脸,十三岁的小丫头,眉眼已经基本张开,脸上还有细细的绒毛,月亮下泛着荧光,一头青丝只用一支雕花木簪挽起,并无其他装饰,略显柔美,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味。双眸似一汪秋水,闪烁如空中的星,目光深邃,仿佛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