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日的棋终究还是没能下完。祝行空收到龙梓伽从洛城发来的信件,说是有一些棘手的问题。
随后,祝行空对着那封信件看了许久,才动笔写了起来。写完之后,把自己写的那封和龙梓伽的那封一起包好,交到了暗卫的手中,在耳边细语,说要交到谁的手中。
洛城。
这里是极美的,若是在夏日里,便处处可见好看的花朵,处处可闻诱人的花香。但现在是冬日,虽也下雪,不过没京都下得那么大而厚。温度也没有京都下雪时冷,但……有时候人心更冷。
龙梓伽和龙令缘前几日刚到洛城,他们的皇叔就给他们来个了下马威。他们骑行的马儿被屠杀,安排的住宿也非上等。若不是军队还未来,身后还未有将士,他们才不会这么安安静静地。
锐皇叔开始闹之前,就不打听一下他太子的暗钝吗?
他龙梓伽能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吗!也不知道锐亲王龙廷奇是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么幼稚的把戏。
倒是龙令缘此次出奇的冷静和默然,给足了锐亲王面子。但好像锐亲王对龙令缘也比对龙梓伽好一些,至少会去思考他提出的意见,而且有时候会看他一眼,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一样。
他们这里就只有龙梓伽和龙令缘两人,再多就是龙令缘的护卫郊烨了。
他们目前还没办法去搜集锐亲王的罪证,只能拉磨锯战,等待大军赶来。
原本龙梓伽和龙令缘前来之时,以为锐皇叔会念及叔侄情谊,对他们至少表面的利益还过得去,但结果是他们想错了。
锐亲王龙廷奇年少时便轻狂,当初若不是他轻狂肆意,那么皇位便是他的,那里还有现在昭栖王的份。可他就输了一点儿,那便是情,与外人的惜交之情,与心中人的百年情,还有念念不忘的那份情,这些都羁绊住了他。
锐亲王龙廷奇也是个样貌出挑的,要不然当年的公西皇后就不会再顾首了。
虽然他是当今昭栖王的哥哥,但他的身子却比昭栖王要好,这个年纪却还没有像昭栖王那样时常躺着,笑起来爽朗的笑声能传的很远。
“锐皇叔。”龙梓伽拱手。他虽然是太子,但比锐亲王小三十多岁,尽管身为太子气势上很足,但也稍稍会逊色于这位阅历丰富的皇叔。
“锐皇叔。”龙令缘拱了拱手,给锐亲王龙廷奇让了道,“皇叔,最近我们在京都时便听闻洛城出了事,说这边儿有他国商户与我昭栖国商户之间常常发生争执。虽在我国境内,可我国官员全然不顾,任凭其争闹。”
“锐皇叔,这是真的吗?”龙令缘盯着锐亲王龙廷奇的眼睛看。
哪知锐亲王龙廷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摆了摆手,“你们舟车劳顿从京都赶来,想必也累了。我让人早早安排了一些屋子,让你们和将士居住,等过些时候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锐亲王龙廷奇就这样绕过了龙令缘,走出了他们住的屋子。
龙梓伽一拳打在门上,“该死,以为他是谁,昭栖国的尊严也不顾了吗!有事有事!但也没见事情得以缓解!”龙梓伽眼里冒着火,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龙令缘上前一步,把手轻轻搭在龙梓伽的肩膀上,“七弟,也许锐皇叔真的有事也说不定啊。洛城虽在锐皇叔管辖之内,但锐皇叔就未必只管这一处,些许真的就什么内情也说不定,锐皇叔到底还是昭栖国人。”
关于这些东西,龙梓伽不是不知道,他只是稍微有些心急了而已,想快点儿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好,然后回京都。最近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得早早把这里解决完善。
“嗯,我知道了。”龙梓伽把自己的手搭在龙令缘的手上,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龙令缘拍了拍龙梓伽的肩膀,又把手放下了。他围绕着这个屋子转了转,发现也太干净了点儿吧!
不过这里有两张床,难道要他和七弟住在一起?龙令缘想着,也不是不可以。
龙令缘走到桌子面前,拿起茶壶,发现还是有水的,而且是温热的水,说明是有人给提前倒好了的。龙令缘坐了下来,拿旁边的布子把茶杯擦了擦,他擦了两个。
然后就往里面倒了水,正要喝的时候,想起来七弟龙梓伽还在哪里生气地站着,就先喝了一口,然后站起身来,拉着龙梓伽坐下。
他们来时比较着急,而且路上有雪,最好还是快些启程地好,所以他们路上用的时间不长,也就意味着他们赶路程用了很多时间。所以两人现在都静静地喝着水,以排解刚才的不快心情。
“三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锐皇叔明显不是很待见我们,这里的事情我也不想有片刻的容缓。不过,洛城是昭栖和蒂亚国的边界,处理好了民生和乐,处理不好便是两国交战,到时候又是生灵涂炭!”龙梓伽皱着眉,眼里思量满满,好看的桃花眼愁思在及。
龙令缘握着龙梓伽的手,眼睛里半随性又豁达地说:“无妨的,若是要紧,到时候你可以先行回京都,这里留下我处理就行。”龙令缘想了想,说:“要不然,可以给祝丞相一封信,说明这里的情况。”
龙梓伽听了也思量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先不用,再等等,看锐皇叔到底要做什么,届时再给丞相一齐说明这里的事情。”
两人都停了会儿,主要是真的有些累了。
随后,龙梓伽扫视了一下屋子,看到了两张床,万般不可置信地说:“锐皇叔该不会只给咱俩准备了一个房间吧,这怎么有两张床啊!”
看着龙梓伽的神情,龙令缘被逗笑了,打趣道,“可能锐皇叔是想让咱俩同床共枕吧,另一张床是个摆设。”
现在龙梓伽还未有妃,所以龙令缘总是喜欢打趣他,说一些闺房秘事什么的。
龙梓伽看了看龙令缘的眼睛,以为他在说真的,便叹了一口气,看向那两张床,“我去,还真是!”
龙令缘原是玩笑话,但听龙梓伽一说,便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另一张床上竟然只有一张凉席,连棉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