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一路上我们都没开口,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这是回仓库的方向。我刚想开口,就看见齐衡已经在仓库门口等候着,车刚停下他便熟练地拉了开车门。
我站在红色的大门前,苏予白从身后将门推开,我看见正对门处,食材都已准备好,苏予白把下巴枕到我的肩上,朝着脖子吹了口气,我浑身发麻,从脊椎痒到耳根处。
我推开他的头,径自朝里走去,他紧紧跟在身后,像块膏药贴着我。
“苏予白!能不能别跟在我身后?”
“我是回房间等你做饭给我吃。”
“......那你走前面。”
“你准备穿着这条裙子做饭?弄脏了怎么办?”
“谁让你把我衣服擅自处理了?”
“你也没说要亲自下厨啊。等着。”
他大步走上楼,不到两分钟丢了件T恤给我,停好车正准备进来的齐衡,看了苏予白一眼,识趣的从仓库退出,把门关上,只留我和他独处一屋。
我接住他的T恤,尴尬地站在原地。
“傻站着干嘛?”
“你说呢?你是让我在这里换衣服吗?”
他脸一红,走到我身边,将包接过手里。
“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他的房间,屋内非常的整洁干净,充满着柑橘甜味,是他特有的味道。
这间卧室很大,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实木大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和黑色格纹的被子,靠近门处是一整面墙的衣柜,从透明的玻璃看进去都是整齐叠放着的衣服,床对面是柜式的书桌,里面放着许多限量版的书籍;我将裙子从身上褪去,只剩内衣,看着书柜里的书着迷着,随手拿起一本,是他的画册,我用手摸着上面的每一根线条,都是他亲手秒回上去的呢。
“换个衣服这么久吗?”
就在我看的入迷时,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赶忙用T恤遮住裸露的身子,将画册砸向他。
“出去!”
他的脸像燃烧的火把一样,炙热且鲜红,直勾勾的盯着我,任凭画册砸在胸口。我跑上床扯过被子,骂骂咧咧到。
“苏予白,你说,你是不是故意把我衣服丢掉的?”
“不是丢掉,是捐给需要的人。你穿我的正好啊。是不是,我的未婚妻。”
“谁是你未婚妻?!”
我怒气冲冲打开门,正准备对他发火,看见他手上的橙汁和他因害羞而别开的好看的脸,气一下子全消了。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男人,正面已经很帅气了,侧脸还这么立体英俊,若是插上对翅膀,眼前这个人就是神话故事里的天使了吧?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想你尝尝这杯橙汁,上次没喝到。”
“你亲自做的?”
“不然呢,这里的饮品在其他地儿喝不着,都是齐叔研究出来的。”
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的确独特,除去橙汁本身的味道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味,看着我喝完杯里的橙汁,他转身下楼对我喊到。
“顾夏,快给我做吃的,饿死了。”
他撒娇的样子,真的很惹人喜爱,撇开他的身世和身份,眼前的他不过是个帅气可爱的男孩子,一点都没什么霸道总裁或者富家公子的气势,这大概和董奶奶也有不可磨灭的关系,董奶奶给了苏予白一个完整快乐的童年生活,但是之后的事,苏予白没再提过。
我穿着他宽松的大T恤走下楼,怕走光,一直用力拉扯着只挡住大腿根的衣角,他假装用手遮住双眼,却从指缝间盯着我开心的笑着,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厨房,看着案板上已经切好的蔬菜、萝卜和黄瓜,还有洗干净的排骨,回忆着脑海里妈妈生前煮海带排骨汤的样子,学着将材料放进砂锅中;还有小学时爸爸制作杂酱的每一步,那是我最喜欢也最怀念的味道,从他离世,爸爸做的炸酱面我就再没吃到过。
半小时后,我把面条放入沸水中煮熟再捞进冷水里过凉。盛了碗冒着热气的汤,将放入萝卜、黄瓜丝的蛋炒杂酱面抬到他面前,一脸油污和酱渍,他用餐巾温柔的擦拭干净。
“顾夏,谢谢你。”
“快吃吧,这是我唯一会做的大餐,味道不好你也将就了。”
“很好吃,是我吃过最美味的午餐。”
用过餐,他将桌面都收拾干净,从身后搂住洗着碗的我,把头埋在我的肩颈上摩挲着,弄得我又是一阵发麻,这样的画面暧昧极了。
我将碗整齐的放入沥水篮,把手上的水甩到他的脸上,他啊的一声蹲在地上。
“弄到眼睛了吗?”
“好疼。你手上还有清洁剂!”
“等下,我去拿毛巾!你别揉,我马上来!”
我着急忙慌的跑上二楼找毛巾,没想到他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将我紧紧的抱住。
“逗你的。你怎么这么好骗。”
“苏!予!白!你这个宇宙无敌幼稚鬼!”
“我就是幼稚鬼,你喜欢吗?”
“不喜欢。”
“你撒谎。”
“苏予白,你听我说......”
还没等那句“我有未婚夫”说出口。
他从床头柜拿出一个蓝黄色的盒子,朝我坏坏一笑,我急忙作出防御状态,用力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别动!把被子松开!”
“不要!你要干什么?我给你说,你现在放我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要是不放你走呢?”
“啊!你不要过来!求你了!拜托!”
我歇斯底里的吼着,声音尖锐刺耳,他皱了皱眉,哗啦一下,轻轻松松的将我从被子里抖出,把我光溜溜的腿往下一拉,我倒在了床上,眼泪不争气的一涌而出。
就在我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闭上眼等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时,膝盖上传来凉丝丝、还有点疼痛的感觉,我不敢睁眼看,就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没了动静。
“你这猪脑子,我有那么龌龊不堪吗?”
“恩?”
“膝盖受伤了自己都不知道?你没觉得疼?”
听到他这话,我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才看见已经被包扎好的膝盖,上面还有些浸出来的血迹。
“什么时候伤到的?厮~”
“哎。你刚刚以为我要做什么?”
“诶?那个...恩...哎呀,你很讨厌啦!就不能早点告诉我。”
“刚刚你洗碗我就注意到了,你这身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流血了都没知觉吗?”
“我好着呢!谁让你尽做些让人误会的事!害怕都来不及,那里顾及得了疼痛。”
“噗!哈哈。你误会什么了?”
“你!”
“好了,笨蛋,我有分寸的。”
“苏予白,我有话给你说......”
“少爷,您姑姑打电话过来了。”
“好。你等我下,我先去接下电话,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