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1 / 1)夕夭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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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池塘里把鞋洗干净,然后走过来,脸上还残留着一团泥巴印子。

“这边。”

“哪边?”安娜问。

莫语把一根树枝推到一边,眼前出现了一条从池塘边向前延伸的依稀小道。

她们走上小道,莫语走在前面,烟的味道现在仍然很浓,她发现自己加快了脚步,在她身后,安娜渐渐跟不上她的速度,甚至有些喘气。

“你身材很,怎样做到的?”安娜问。

“我……”莫语刚准备说,但她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空地。

空地后部有一座小木屋,烟从一根穿过屋顶成四十五度角的烟囱中飘出来。

一辆锈迹斑斑的汽车,带着踏板和小窗户,车的一部分陷进了地里,藤蔓缠绕在车身上。

“肯定就是这里了。”安娜压低了声音说。

“你为什么压低声音?”

“我也不知道。”安娜又压低了声音,想了想,她又用正常音量重复一遍,“我也不知道。”

“他在等你吗?”

“不知道。”

她们走过空地的时候,两人都笑了。

小木屋饱经风雨的侵蚀,歪歪斜斜的矗立着,前面的两个窗户满是灰尘,并且破裂不堪,门上有一张纸条:未经许可者,禁止进入!

安娜走上去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安娜又敲了一次,这次更用力。

“费先生,你在吗?我是《法报》的安娜。”她正要再敲门的时候,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莫语和安娜猛的转身,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大概三十米之外的地方,不知为什么,他已经走到那么近了,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又高又瘦,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一张削瘦的脸,长得有些像莫语曾见过的画里的圣人,不过这个男人有一个与圣人形象不太协调的细节:他那长而细的手指中轻轻的握着一把大口径的猎人枪,黑洞洞的枪口没有直接指着她们,但也没有真正指着远处。

莫语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人生第二次面对手持武器的人,她倏然害怕起来,心开始狂跳。

“是费默先生吗?我是法报的记者安娜。”

那个人舔舔嘴唇,他的舌头破了,呈黄色,“你是记者?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工作证,”安娜说着,然后把包从肩上拿下来,一边打开它一边说,“我还有身份证,驾驶证!”

那支枪改变了方向,它直指着安娜的额头中心。

“把包扔过来,”他晃了晃手中的枪,“我提醒你们,别耍花样。”

“里面有……”

那人手里的枪又近了几分,“不要和我争,”他说,“打开它,扔过来。”

安娜把包扔给他,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卡包,工作证,纸巾,小本子,笔,口红等,全是一些女性常用的物品,他用脚勾起躺在地上的工作证,一只手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丢下工作证,慢慢蹲下身子,手在包里到处的摸着,眼正月盯着莫语和安娜。

他的手突然停住了,“看看我拿到了什么?”他抽出手,手里握着另一把手枪,银色的。

莫语震惊的看了她一眼,“我在非州时申请的,自保用的。”

那个人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伤感的眼神,但眼神里布满了血丝,然后,他笑了,一阵轻声的,悦耳的,近乎傻笑。

“还不说实话?”他把安娜的枪放进屁股后面的口袋里,看着工作证件,提高了声音说:“《南苍法报》的记者,”他微微一笑,“法报,这么正义?现在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主要是靠运气。”安娜说。

“运气?你感觉你今天的动气怎么样?”安娜还没有回答,他便把枪突然指向莫语,“你又是谁?”

“她是我的朋友,”安娜说,“请你不要把枪对着她。”

他仍然把枪对着莫语,“朋友也应该有名字的吧?”

“莫语。”安娜回答。

“她是哑巴吗?不能自己说话吗?”

“莫语,”莫语说,“我叫莫语。”

“莫语?”他重复着,“名字挺好听的,声音也不错,比她的好听。”

“那么费先生,现在我们互相认识了,也许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安娜说。

“没有人叫我先生,”他说。

“没有人?”

他走近一步,用脚把安娜的包踢到前,他穿一双旧皮鞋,又破又旧,鞋底已经开胶,皮子有些地方已经看也它曾经的颜色,鞋面上沾着各种垃圾。

莫语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这里的人都叫我臭要饭的。”

安娜为之一愣,她并没有叫他臭要饭,依然叫他费先生。

“费先生,也许我们可去里面谈谈。”

“谈什么?”他摇晃了一下身子,“外面就很好。”

安娜只好点点头,“我想听听有关录像带的事情。”

“录像带,什么录像带,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录像带了。”

“我是说十六年前,在忘情酒吧,你自己的酒屋里那盘录像带,”安娜说,“那盒录像带……”

“龙卷风毁了我的店,”他说。

莫语脑海里突然有个想法,“也许,”她刚张开嘴说,但是又选择闭上嘴巴,这是安娜表演的时间。

安娜注意到莫语犹豫,问,“也许什么?”

莫语盯着费默,很明显他已经喝醉了,“也许,他并不知道人们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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