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看着嘟嘟响的电话，失望的放下电话，然后她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查阅有关催眠的资料，尤其是催眠过程中恢复的记忆准确性的文章，其实她应该在去刘易博士那里之前查看的，不过她看不看都没关系了。

莫语花了费很长的时间在查看资料，但是没有人知道答案，关于催眠过程中恢复的记忆的准确性，如果是这样，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毫无进展。

这让她又想到了在催眠过程中看到的那个景像，一段挥之不去，令人胆寒的记忆，尤其是那双棕色的眼睛。

莫语站起来，感觉自己辩不清方向，仿佛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走进洗衣间，从柜子里拿出泳衣，然后走出房间，向游泳池走去。

莫语开始游泳，她游一道又一道，身体渐渐开始居于支配地位，大脑已经关闭，她不知道自己游的有多好，动作是那么干净利落，仿佛水里已经注满了空气，水已经失去了阻力，那种辨不清方向的感觉渐渐消失。

游泳使她让自己烦燥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只是这样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她从泳也里爬出来时，司徒正一动不动地坐在不远处的露天餐桌边看着她，莫语的眼睛闪过一抹痛意。

“嗨，”她主动打着招呼，并伸手去拿毛巾，然后将毛巾裹在身上，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向平常一样，“你在这里多久了？”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手表，手表显示的时间是：12：45分，他从没有在这个时间回过家。

司徒审视着莫语，“你到哪里去了？”

“你是指什么时候？”莫语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审讯的味道。

“你没接我的电话。”

“我一直在游泳。”她指指了游泳池。

“游了三个小时？”

“没有。”

“那你去哪里了？”

“司徒，你是在审讯我吗？需不需我带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司徒不说话，什么不说了，就是那么看着她。

莫语看见了，眼睛还是那双棕色的眼睛，但不是那种温柔的目光，她知道，他的职业习惯又开始了。

“如果你必须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我在博物馆。”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吗？

莫语的谎言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自觉的就蹦出来了，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谎言，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你在博物馆？”司徒重复着。

“是的。”

现在，谎言只能继续下去，虽然她很清楚，这是一个愚蠢至极的谎言，而且，依司徒的敏锐，这样的谎言根本不需要他去论证，但她还是继续做了这样愚蠢的事情。

“好，莫语。”司徒说完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他转身走进房子，不一会儿，她便听到他在房子前面发动汽车的声音——他走了。

莫语感觉轻松了很多，她想起他曾说过：好的审讯官通常都知道他们提出的问题的正确答案。

莫语已经不再去想那个愚蠢至极的谎言了，现在她需要的是安静，是思考。

司徒和闵南，他们之间可能会有联系吗？

闵南从没有犯过违法的事，他只会在他熟悉的事情中寻找刺激，比如学述论文，所以，答案很明显，他们之间不可能会有联系。

如果是这样，那要怎样解释她在催眠过程中被唤起的记忆呢？

是不是，从她决定去找刘易之前，她就已经进入了某种妄想状态中，而且深陷其中而自己却不知道。

难道这一切都妄想症自己构思出的一段记忆？

或是如司徒所言，自己只是受了某种外力的影响，比如他人的言论所造成的。

莫语记起，司徒从一开始就非常排斥安娜，虽然他嘴上并不承认，但是他的形为已经说明，他在极力阻止自己与安娜有过多的接触。

安娜？

是因为安娜吗？

铃……

电话响了，莫语惊得跳了起来，感觉就像电流已经从电线中直接跳出来触碰到她的身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