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就一棵老树,一口枯井,一座破旧的房屋,怪简陋的。
院里没有小厮,更别提侍女了。
也是,一个八品小官的庶子,就算是死在了丞相府,也没人会说什么丞相府不是的。
谁会想到一个死了都不会有人立刻察觉的庶子,将来会成为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呢。
吴钦柳这个位面里,要完成的任务,单单讨好容池一项,就可以扭转大半命局。
她走进院子里,站定在屋前,轻轻扣了扣门,却没有人回应。
她推开房门,屋内潮湿难闻的气味令她皱了皱眉。
“有人吗?”她轻声问道。
屋内没有什么摆件,一眼就看见那个几块木板搭出来的简陋的床上躺着的小人儿。
少年被薄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明明如今已经入夏,他仿佛置身冰窟一般,浑身打颤。
听不清,看不见,根本没有发现吴钦柳的到来。
“喂!容池?”她走近,轻轻扯开被子的一角。
被子扯开,露出一张发烧发的通红的脸,清秀稚嫩但是面黄肌瘦,甚至瘦脱了相。
身上穿着的,是半干的湿里衣,冷汗冒着不停,吴钦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烧傻了。
摸摸他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
不能让他继续躺在这里了。四处漏风,薄被也一点不暖和。
吴钦柳拍了拍容池的脸颊,“喂,你清醒一点啊,能不能起来啊你?”
容池确实已经烧迷糊了,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却什么也看不到。
吴钦柳没得办法,打算裹着被子把人给扛走。
本以为抱一个同龄少年,应该很重才是,没想到她两手一抬,轻而易举的举起了。
明明与她这个身子同龄,身高不及她也就罢了,体重也不及,整个人抱起来轻飘飘的,跟纸片人似的。
于是乎,吴钦柳就抱起人来,高速迈着小碎步,赶往自己院子里。
见着吴钦柳抱着人就跑的春花惊呆了,没愣一会儿追了上去。
“小姐,我来吧。你大病初愈,累着可不好。”
虽说春花一席话确实是为她着想,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松开手里的人儿。
“我就不,哼!”说着,加快了速度。
原本对现在的吴钦柳有些怀疑的春花,此时才相信她真是自己的小姐。
对啊,除了自家小姐,谁还那么幼稚那么无聊?
敢抱着人在府里狂奔?
除了吴钦柳与丞相二人,其它人敢这么闹,还不是嫌命太长了。
这么想着,春花慢下了脚速,左右张望着。
见没人经过这里,松了口气,用一贯稳重优雅的样子快步走去院子里。
哎呀嘛,她这该死的求知欲。
没想到到了院子还没能喝上一口水,就被吴钦柳给叫住了。
“诶!春花,去请郎中!”
命苦的她只好原路返回去请郎中,虽然面上没表现什么,心里已经把吴钦柳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也没想着她是下人,这些都是应该的。
吴钦柳的卧房内,她将容池放上了床榻,薄被一掀,按着人就将人家的湿里衣扯了个干净。
又将里衣与薄被随意往地上一扔,扯过自己丝绸缎的厚被子给人围上。
十分满意的欣赏着她的成品。
累死她了。
忙完这些,她抹了把虚汗,坐了下来。自己去了茶杯倒了些茶水润润喉咙。
等了一柱香了,春花还没把人给领来,此时容池好像烧的更重了些,口中呼吸声愈加明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