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倩影,缓缓走下马车。
极微的吐出一口气,他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澄澈。
仔细能看出,绵绵的深情以及……
眷恋与不舍。
转身跟着吴淞珩的身影走。
与他一同到了书房,吴淞珩拿着火折子点燃了书房里的烛灯,黑暗的空间里顿时有了昏黄的光亮。
吴淞珩自顾自的坐在了榻上,有小厮走进来为他沏茶,容池在他面前站着。
“你要去边疆?”吴淞珩松垮的坐在竹榻上,右手扣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盏。
容池站的笔直,“是。”
“我承认你是颗好苗子,不过只经过短短几个月的锻炼,你就这么自信的要跑去边疆?我不是告诉过你,眼下边疆告急,很危险吗?”
“您也说过,这个时候,获得功勋更快。”少年眼神坚定。
“做个文官,倒也不错。”
这些日子以来,容池的天赋与勤奋吴淞珩自然看在眼里。
也无数次的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若容池参加科考一举中榜以后上朝为官,不出几年,便有他今天的地位了。
“太慢了。”
也是,文官品级一级一级晋升真不如武将上阵抛头颅洒热血,用人头堆积的军功来的快。
吴淞珩微微挑眉,打趣一般的问道:“钦儿若是知道了,定是不可能让你去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在她知道之前我就动身赶去边疆。”
月亮追随钦柳回到了自己院子,她院子紧临着容池的院子,她站在院子前,迟迟不见那人的身影。
走丢了?
钦柳的手从门上滑落,袖子里的荷包直直掉落。
她蹲了下去,捡起荷包,捏到荷包里那只玉兔,这才想起来礼物还没有送。
趁现在跑一趟,去送贺礼好了。
容池没有回他的院子,吴钦柳就去问门口的侍卫,得知他跟着吴淞珩去了书房。
她就直奔书房,有些好奇容池与她爹聊些什么事。
她没有一下子就推开书房的门,而是将耳朵贴上纸窗。
书房外的侍卫,此时报告也不是,不报告也不是,为难的盯着吴钦柳。
也不知道吴淞珩的书房窗户用的是什么材质,明明看上去像是纸糊的,里面的声音却听不清楚。
隐约听到些“不让去”“不让她知道”的话。
去哪儿,不告诉谁?
吴钦柳听得迷迷糊糊的,索性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闯了进去。
“谁要走?要去哪?”
吴钦柳的突然出现,打两人个措手不及,吴淞珩面上却没多少其他情绪,一副看戏的表情。
容池没敢与她对视,仍保持她刚刚进来时的站姿。
“是你?阿池,你要去哪里?”
他侧过身子,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两人僵持着,吴淞珩倒是最先看不下去的。
“容池他要上战场去了。”
两人眼神齐齐看向吴淞珩。
“什么!”吴钦柳惊呼。
眼前少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在他那个社会还只算个小初中生,这个年纪要上战场?
而且,吴钦柳不是没听说,最近祥国屡次三番挑衅瑞国,边疆战事吃紧。
这个时候,最是危险了。
而且前一世,容池早了许多上战场,吴钦柳不知道会不会因自己而产生蝴蝶效应,致使容池此次去战场发生什么不测。
“爹爹!现在边疆战事吃紧,你怎么这个时候要送容池上战场呢?”
吴淞珩喝进去的一口水都快要喷出来了,他咳嗽几声。
“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说要上战场的!”
吴钦柳望着容池的侧脸。
她单纯不想让容池去战场,但她也知道,容池打定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改变。
“阿池,”钦柳拉着他的衣袖,“不能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