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看着姜纯深思,拍了拍姜纯手背,抬抬下巴示意,“我想吃。”
“啊?”姜纯一愣,然后看到手上的苹果,赶紧削好递给秦既,“给,要不要切块啊?”
秦既失笑,“我没有那么娇弱。”
姜纯看着秦既,笑意微微敛起,“秦既,谢谢你。”
从挡枪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一直没有正式给秦既道谢。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可能已经死了。”
姜纯没有开玩笑,她有那种预感。
小说原主如果猜不错最后会失血过多而死。那么当天如果秦既没有挡枪或者没有挡住枪。
她,必死无疑。
秦既看着一脸正色的姜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说什么都不能减轻姜纯心底的负罪感,他只能让她合理发泄。
看到秦既那淡淡一笑,姜纯呼吸微窒,直愣愣的看着秦既。
整个世间颜色尽失。
那笑似春花雪月,三月春风般直穿心房,酥酥麻麻的。
随后姜纯突然缓过来,感觉周遭氛围有些怪怪的,更加觉得不符合她平时作风,言语有些磕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秦既,“那,那个,我给你买饭去了。”
秦既看着有些慌忙跑走的姜纯,轻笑一声,眼神尽是缱绻宠溺。
随后思及上午病房的人,秦既缓缓敛起笑意,眼眸一黯,语速平缓冷静,“秦继赦。”
法庭。
“再询问一遍,被告真的没有辩护律师?”
没人回应。
林壑带着便冰冷的手铐脚链,胡子拉碴,站在护栏内,眼神空洞。
姜纯示意要问话,虽然她是未成年但也是当事人,法官同意。
“林壑,安好和李礼出国了。”
林壑眼神终于有了波动,木讷的看向姜纯。
“她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你锒铛入狱,你,被骗了。”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安好教唆的,你有录音对吗?”
语气不是反问而是肯定。一个得不到就会毁掉对方的人,一个为了明知道对方骗他还剑走偏锋的人,怎么可能任由对方“作”,一定会留后手,掌控对方。
林壑依然沉默,要不是刚刚眼神那波动,姜纯都以为这人精神出了问题。
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立场。他是不会托出安好的。不过他这是坚定了等她回来?
——真是讽刺的爱情。
这场案子毫无悬念,林壑败诉。
“根据华国刑法条例,华国未成年人保护法及华国枪支机械管理条例,被告人林壑判除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
“咚!”法槌一声落下。
林家现在是放弃了他,没有律师,没有亲友,孤独一人。
姜纯静静看着他,眼神尽是淡薄。
接通电话,“喂,哪位?”
“明年。”
姜纯看向手机屏幕,微微挑眉,“有事?”
“听说你受到了……伤害,你毕竟是我研究院的预备役,我得慰问一番。”
姜纯轻轻一笑,“你的为人处事之道是怎么学来的?”
“……看书,怎么有问题吗?”
“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太过于理性的完美就是刻板。
“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明年点名来意。
姜纯思忖半晌,“不用。”
“你不用担心生活被监控,这些人是我早就留给你的保镖。只效忠于你。而且就算现在不用,你之后也是要适应的。他们并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好。谢谢。”
明年达到目的心情显然很好,“应该的,你还有一年时间。”
姜纯面无表情挂断。
“我给你作保了,可以去探监了。”
“好,谢谢王警官。”
“我下午去探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喊护士。”姜纯安排着秦既。
秦既没问为什么要去探视林壑,他一直知道姜纯有事没告诉他。
他并不着急,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
“过得还好吗?”姜纯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看林壑不说话,她也不生气,嘴角一勾,“你想不想知道个秘密。”
“这个秘密真的,真的很、有趣。”姜纯咬着有趣二字紧盯着林壑,不错过他任何表情。
“我想问你你是喜欢安好还是救你的人?”
林壑猛然抬头,似乎惊诧姜纯知道安好小时候救过他的事。
“是不是很惊讶,想我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和你不同版本的答案。”
“小时候,救你的人不是安好……”林壑果然有反应,他瞪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愕和不可置信,“知道谁救得你吗?”
姜纯笑意更深,“你的情敌,李礼。”
林壑听到那两个字彻底暴怒,他猛得起身想撞向隔离玻璃,但很快被旁边的狱警压制住。
“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再告诉你。”姜纯一直面带微笑看着暴怒的林壑。
“当年你的父亲醉酒家暴你,而你当时被打的头破血流,血液遮住了你的眼睛,所以你并不知道是谁救了你,你仅凭声音判别似乎是在你家周围玩乐的安好,对吗?”
“你猜想没错,大部分人都会这样猜,可惜当时和安好一起的还有你们的玩伴李礼。你在想不对,声音不对是吗?”姜纯一步步引导林壑进入她的思维。
“可你别忘了,安好算是业余的,声优。学一个熟悉人的声音这对一直很聪明她来说不难。”
“你说为什么安好不说呢?我想一直对她爱答不理的哥哥突然对她很好,给她买吃的,买玩的,她会告诉你真相吗?”
“是不是后悔没有托出安好让她陪你受这牢狱之灾,哦,还有一件事,知道这次为什么你开没多久警察就赶到靠近郊区的庄园吗?”
林壑双眼充血,脖子上青筋爆起,手腕挣得都被镣铐勒红了。
姜纯才不会心疼他,她依然嘴角带着笑意,意味的看着林壑,“我想你猜到了是吗?你们在一起九年情谊,自然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家世。”
她说得自然都是真的,一开始就让花生调查了林壑和安好的事,当时得到这个消息她还暗吃一惊。
九年那么长的时间,安好都没有告诉林壑不是她救得,一边哭哭戚戚的说着林壑的坏处,一边享受着林壑的好处。
真是又当又立。
姜纯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壑,仿佛对方如一个臭虫一般低下,笑意不达眼底,“我再问你,你到底是喜欢的是救你的人还是……”
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