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随意坐下来,拿块点心吃道:“他们真烦。”
陆丰也坐下,倒杯酒喝下:“人都走光了,我们在这住几。”
“主意不错,还是免费的,吃喝也是免费的。”舒然道。
“这可是凶案现场,你不怕做噩梦?”陆丰问。
“哼!梦见他,我给他吃鞭子。”舒然道。
因为水上楼发生命案,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没有人再敢去那里了,老板也不知所踪。
就这样他两在里面住了半个月,舒然手掌的纱布可以拆开了,她看到手掌有道伤痕。
皱起眉头对陆丰道:“我的右手掌着实难看。”
“那可是女侠的印记。”他温和道。她笑了笑,他不嫌弃就好。
“走吧,该起程了。”陆丰道。
他打开大门,踏上桥,舒然也跟着。
湖边上的人看到他两从里面走出来。
有的人惊慌大叫:“鬼啊!”
“冤魂来索命了,快逃!”
“赶紧离开这里吧。”陆丰对她道。让人误会的感觉是不好受的,他深有体会。不想她受到这种伤害,他才如此。
她跟着他疾步朝镇上走去,陆丰在马车行买了两匹马。他两坐上马背,策马奔腾。
出了这个镇,陆丰才勒住马,让它慢慢走,舒然也是。她的马与他的马并排行走。
“去丰城。”他道。她跟着他行驶了二十里路,终于来到城下。
还未进去,就听到街上了嘈杂的声。
他俩下马,牵着走进去。
看到许多男子挤在街边一座二层楼高的楼房下。而大门口站着十个丁,还有站在原地一个体格健壮的老年人。
他抬头望,见二楼的走廊中,一个披着貂绒裘衣的漂亮的女子,双手捧着绣球,俯视下面的人。
有的男子举起双手高呼:“选我。”有的人对她抛媚眼,不过,这样恐怕她无法发现。有的男子吹起口哨。
而他两站在人群外边,舒然问陆丰:“他们在干什么?”
他惊讶地望着她:“你没见过女子抛绣球选夫婿?”话音刚落绣球飞来砸中他的头,头冠都被砸歪了。
众人目光随绣球的弧度转移,所有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瞬间,鸦雀无声。
接着有的人道:“恭喜公子。”有的人上下打量着他,有的人愤愤地甩袖离开。他站在那扶正发冠后,不知所措。
舒然欲开口对他,我们快点走吧。
大门口的家丁簇拥着老人快步走到陆丰面前:“公子,请进屋里坐。”
家丁帮他牵马,他的手放下马绳对舒然:“我们进去吧。”
“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老人家问道。
“乃是我徒弟。”他道。
“哦,二位请进屋里坐。”他道,其中一个家丁也帮舒然牵马。
而紧接着大门口又走出十来个家丁,走出门口,整齐站成一排。舒然寻思,排场真大,莫非怕他飞走了?
他两随老人家步入大厅,只见大厅有张玉桌子,桌面还雕刻着荷花,精致至极。
他两坐在桌旁,丫鬟过来倒茶,茶香弥漫。舒然知道,那是上等的好茶,端起玉杯子酌一口,沁人心脾。
老人家笑眯眯地看着陆丰。
舒然看到他满意的模样,寻思,遭了,师父不但被他女儿相中了,还被他看中了。
老人家道:“公子,我叫方伸,你叫我方伯父即可。你年龄几许,名字叫什么?”问完,咳嗽几声。
“我叫陆丰二十二,现在还不想成亲,还请你另选夫婿。”他直接道。
“哎呀,年轻人,我像你这个年纪,女儿都三岁,你该成亲了。你是练武之人吧?”
“我们是捉妖师。”舒然抢着回答。
“你们是江湖术士,那行业相当不好呀,公子生得一表人才,我觉得屈才了。做我女婿,可继承我家业。”他道。
“伯父,你还不曾了解我,万一我是江湖骗子呢,是坏蛋呢。”陆丰道。
舒然看他一眼,心里想,师父太狠了吧,为了推脱,竟然贬自己。
“我是个生意人,与各种各样的打交道一辈子,我看得出公子是个君子。”他道。
而舒然看到大厅后走出二那个抛绣球的女子,旁边的女子头发梳成双丫髻式,穿着丫鬟服装,长着一张圆脸,杏眼,皮肤白皙,模样甚是可爱。
“见过爹。”女子向他揖道。
“来来,”方伸把她拉到陆丰面前:“这是我宝贝女儿,芳龄十八,叫方安荷。”
“公子叫陆丰,江湖术士。”他介绍道。
“见过陆公子。”她作揖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道,对其他丫鬟摆摆手,示意她们走开,舒然知道他是故意支开她们的。
而女子身边的丫鬟,走到舒然面前:“姑娘,我带你出去逛街吧。”
舒然明白,她想留下他两个人无拘无束地交谈。寻思,还真是个好奴仆。
而陆丰看着她,舒然知道,他希望她留下帮助拒绝这门亲事。她也有此意,便坐着不动。
“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女子问她。
“舒然。”
“楼顶种植着各种花卉,珍带她上楼去观赏吧。”她道。
主人开口,舒然不得不站起来:“好。”
她身边的丫鬟阴阳怪气地道:“请吧。”
带着她走到大厅左侧的楼梯,踩着台阶往上走。
舒然走在她身后,闻到一股骚味,若有若无的。但确定它是存在的。
“你家姐养猫吗?”舒然问。
“她不养任何动物。”她道。
舒然疑惑不解,那股骚味哪里来的?
到了楼顶,许多花似乎是新栽种的,还没开花,舒然哑言失笑,女子也是为了让她暂时走开,怕她妨碍他两交谈。她更加无心观看。
她站在那一动不动。
“姑娘,我家姐与你家公子成亲后,你打算怎么办?”丫鬟问道。
舒然倒是没有想过,因为她确定师父不会与这个女子成亲的。
她不出声。
“是留在这里做丫鬟还是选择嫁人,或者是独走江湖?”丫鬟又问道。
再不理会她,就是不礼貌,她或许还会生气。于是舒然:“我还没想好。”
舒然转身,鼻子碰到她耳朵。没想到她挨得这么近,舒然又闻到一股骚味,确定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