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虞三人跟着小厮走上了二楼的雅间,那雅间带了个露台,还临着集市,视野极好,天气晴朗时还可以看见城外那常年云雾缭绕的迦南山。
三人落座,不一会儿各种各样精致的美食糕点便被陆陆续续的摆了上来,看的沈清虞食指大动。
陆云启看着沈清虞那两眼放光的馋样,不由失笑:“表妹,你尝尝看这玉鼎斋的糕点怎么样?你离开临京那么久,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味道。”
听他说罢,沈清虞便顺势拿了摆在自己最前面的芙蓉酥轻咬了一口,感受到自己嘴里的软绵清香,她有些惊喜:“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和之前娘带我来吃的一样……”还没说完便有些黯然的放下了手中没吃完的糕点。
沈青辞知道她是勾起了伤心的往事,便岔开话题:“来,尝尝这个。”说着夹了一块拔丝蜜桔到她的碟中。
沈清虞的娘亲在七年前便离世了,此后定远侯便将才九岁的沈清虞和十五的沈青辞带到了平川,至到一月前才重新回到临京。
“算了,哥你们吃吧。我出去透透气”沈清虞有些闷闷不乐的走到露台上。
娘亲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
当年父亲戍守边关,东凌的景帝便将她们母子三人扣在临京。说是边关苦寒不如留在临京享受荣华富贵,实则是作为人质要挟远在平川手握重兵的定远侯。
结果母亲染疾,临死前都没有见着父亲一面,郁郁而终。
后来父亲以上交兵权、解甲归田为要挟,当时西乾的百万雄兵又在边关虎视,企图一举攻破平川,而东凌却除了定远侯之外再无可用之将。这才使定远侯将沈清虞兄妹二人带到了平川。
陆云启想去劝劝她,沈青辞却拉住了他;“让她自己静静吧!”
沈清虞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自己的马鞭,低头看着集市上人群发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像是有人在闹事。
仔细看来却是有人在打架,几个地痞在殴打着一个人,旁边还站了一圈人看热闹,但却没有一个人阻拦。
躁动声越来越大,传到沈清虞的耳朵里,她转过头看着那声音来源,发现被殴打的人居然是刚才撞到的那个乞丐。
乞丐两只手捂着头,不呼救也不反抗,就那样白白挨着几个人的拳打脚踢。
沈清虞看不下去,提起一口气,纵身从二楼飞下去,几脚踢开了周围打人的地痞。
那些地痞吃痛,对视了一眼,看沈清虞不过是个斯斯文文模样清秀的公子。他们嘴里骂着“找死”又重新围了上来。
沈清虞手里执着那马鞭,毫不客气的朝那几个地痞抽过去。马鞭抽在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大汉疼得龇牙咧嘴,还没反应过来,沈清虞又飞起一脚踢在那人胸口,直将那大汉踢到街边的小摊上,砸烂了几个摊位。那大汉趴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昏了过去。剩下几个人见沈清虞是个厉害的,不敢再围过来。
沈清虞收拾完那几个大汉,蹲下看那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乞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是不是傻呀?你就不知道还手吗?就任着他们几个欺负你?”
那乞丐头也没抬,惊恐的小声念叨着什么,那声音含含糊糊的,也没听清到底说了些什么。沈清虞见他也问不出事情始末,便看向周围围着的百姓。
旁边的一个卖菜的老伯解释道:“那几个是这街上臭名昭著的恶霸,经常欺负这条街上的商贩,打也打不过,还手还要被打的更狠,我们这些老百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啊。这个小乞丐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好手好脚的,却是个傻的,没地方去只能流落街头当乞丐。那些恶霸见他好欺负便三天两头来打他一顿。”
另一个妇人补充道:“刚刚有人赔了这个乞丐医药费,这几个恶霸看见了,便抢了去,还打了他一顿。”
剩下的几个地痞见沈清虞在询问情况,没继续收拾他们,便想抬着那昏迷的大汉偷偷溜走。
刚走了几步,便听见沈清虞说:“慢着!打了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