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安走进帐篷之后,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应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杀人凶手,骆安歌。旁边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就是刚承受丧女之痛的吏部尚书了。
至于正在验尸的应该就是刑部尚书了。这次来毓秀山,没有想过会发生命案,也没有带仵作过来,只好刑部尚书自己亲自验尸了。
“参见六殿下。”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见李陵安的到来,心中也想到看来皇上是将这件事情交与六皇子李陵安了。
吏部尚书也不管李陵安资历如何,毕竟这杀人者和被杀者都是自己家的人,能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只不过,他就只剩骆安歌一个女儿了。
“两位大人免礼。”李陵安直接走去看尸体。上一次,还是在平阳查验平阳知府的尸体。
骆令曦的尸体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伤痕,致命一刀应该就是腹部所受的一刀,其他地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陵安蹲在地上又向前看去,骆安歌跪着的旁边有一把带血的匕首,应该就是凶器了。
“大人验出什么问题没有?”李陵安对着刑部尚书问到。
“除了腹部这一处伤,并未发现其他致命的伤害。”刑部尚书摇摇头到。
“可是单单一处腹部受伤,不至于直接致命吧?”李陵安虽然不懂这些,但是照常理来,若及时得到救治,顶多重伤昏迷不至于直接死亡。
除非……
“回殿下,这一刀确实不至于致命,但是曦儿她从就体弱多病,这一刀常人能受她却万万不能。这血,是止不住的。”刑部尚书直接称呼其为曦儿,看来关系确实不错。
“曦儿她从不能见血,一旦划开一道口子,这血就止不住。”吏部尚书痛苦的回忆,“所以从对曦儿的保护便是万分心,可没想到……”
吏部尚书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但是令李陵安好奇的是,为什么骆安歌还是意俯事不关己的模样跪在一旁,甚至谁也没看,只是盯着自己前面的一块空地。仿佛这人,不是她杀的。
“我不相信安歌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跟着李陵安进来的上官慕予开口话了,“骆令曦确实体弱,但是何人不知她处处刁难安歌,我想吏部尚书也是非常的清楚。”
上官慕予这话,就是摆明了自己就是站在骆安歌这边,可是听见上官慕予这么帮自己话,骆安歌还是没有反应。
“安歌,你话。”上官慕予也是着急着要帮骆安歌澄清,“你快告诉大家人不是你杀的!”
“够了!”这声喝止却是来自刑部尚书,“上官姐和安歌关系好也是众人皆知,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有人亲眼见到骆安歌拿刀刺向了她的姐姐!”
“亲眼见到?谁?你那养女吗?”上官慕予被气笑了,她话向来直来直爽不给任何她讨厌的人面子,就算是对方是个官大的又如何。
“你!”刑部尚书没有想到上官慕予的嘴会这么不饶人。
“算了,都算了。”吏部尚书慢慢将白布盖在了骆令曦的脸上,是多么的痛心和不忍,“曦儿都走了,以前的事情也都没用了。”
吏部尚书慢慢起身,看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安歌。
“安歌,你就是爹爹唯一的女儿了。爹不会让你给曦儿偿命。”吏部尚书到,“回去之后,就一直陪着你姐姐的陵墓吧,她一个人,怕黑……”
吏部尚书这话,就是想让骆安歌给骆令曦守一辈子的陵墓,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上官慕予还想和吏部尚书辩驳,但是被李陵安一把拉下制止。李陵安看见一直没动静的骆安歌听见这话终于抬起了头。
“我没有杀人。”骆安歌这句话出来,才让上官慕予彻底冷静下来。她终于开口为自己辩解澄清了。
“骆安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理由狡辩?”刑部尚书对着骆安歌怒斥,仿佛死去的是自己的女儿一般。
“我没有杀人。”骆安歌一直看向吏部尚书,看向自己爹爹的眼睛。她的眼里似乎还有最后一丝光亮。那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请求父亲不要让她去守陵墓。
但是吏部尚书却无法再直视骆安歌的眼睛,他掩面痛哭,“没有办法了,难道你想和你姐姐一样离开这个世界吗?”
好像已经断定了人就是骆安歌杀的,如果不去守陵就必须陪葬。
“我没有杀人。”骆安歌眼里没有了一丝光亮,眼里控制不住的留出了一滴没有感情的泪水,嘴里只有强调一句“我没有杀人”。
“殿下,此女子心术不正,谋害嫡女,应该马上论刑!”刑部尚书恨不得骆安歌能就地问斩。
可是他越着急,李陵安就觉得这件事情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厉钧。”李陵安开始按照他的想法行事。
“属下在。”
“把尸体好生处理,安抚好尚书大人。”李陵安到,“若尚书大人想马上运回去安葬,也派人马上处理。”
“是。”厉钧领命。
“至于骆安歌。”李陵安看向跪在地上又低着头,似乎已经成了空壳的骆安歌,“她留下,我亲自审问。”
“殿下?”刑部尚书没想到李陵安还会继续审,“这件事情在臣看来,已经结案了。”
“但是嫌疑人现在还在为自己辩解,那么我就有理由将她留下审问。”李陵安觉得,骆安歌绝对不能让刑部尚书或者吏部尚书带走。
“殿下……”刑部尚书还想什么,但是被上官慕予直接打断。
“现在是连殿下的话也不听了吗?”
别上官慕予这样一噎,刑部尚书无话可,李陵安现在的势头比谁都强。当然不能去惹。
“秦旌。”李陵安不再管刑部尚书,“带下去。”
“是!”
秦旌本是想上前扶骆安歌起来,但是被上官慕予抢先了一步,“来安歌,慢点。”
骆安歌没有借助上官慕予的力而是自己起来了,跪了许久虽然腿麻,但是还是坚强的自己撑着。
“安歌……”上官慕予还想什么,但是骆安歌自己一瘸一拐的先往前走了,秦旌跟了上去。
“她的腿是一直这样?”李陵安觉得腿麻或许没有瘸的这么真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