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气温骤降,两人躲在一处山洞,又饿又冷,冻得瑟瑟发抖,千痕发起了高烧,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念叨道,“千落,千落。”
明修烟守在一旁,听闻他嘴中的名字,落了一地的凄苦,拿着石头磨了半晌才打着火,将千痕移近火堆,时不时用手摸摸额头的温度,一刻也不敢放松。
次日亮,火堆已经熄灭,千痕晕晕乎乎睁开眼睛,一旁明修烟抱着双腿,头贴在膝盖上正在沉睡,她背部的那道狰狞的刀伤,血已经止住,撕烂的粉衣被血染了红冉冉一片,千痕起身轻轻拍了拍明修烟的肩膀。
“公子。”明修烟擦了擦眼睛,身上的伤口像蚂蚁钻蚀一样难受,又疼有痒,“你的烧可是退了。”
千痕嗯了一声,扶着墙向洞外走去,两人身上的伤口渐渐开始化脓,腹里也是空空,不能再待在山洞,要寻找到人家住处才可以。
“修烟,我们得下山,去寻寻看有没有烟火人家,不然只能死在这里。”
明修烟现在一动就是全身发疼,慢慢朝洞外走去,“公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已经是夏末,山上的野草却十分的秘密,快到了饶膝盖,两人满身是伤,走得精疲力尽,遇到一处山泉,歇了片刻。
“公子,怎么办?”明修烟拄着手中的树干,站在一块石头上望去,一山连着一山,看不到任何的村落。
“继续走吧。”千痕捧起泉水喝了几口,洗去伤口周围的污垢。
两人继续前行,越走越是绝望,整整一,色渐沉,明修烟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了山路旁。
“修烟,快起来,你要撑住,我们肯定能找到的。”
“公子,我,我。”明修烟困倦不已,渐渐合上了眼,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千痕努力扯了好几次,拖不动明修烟,也体力不支的倒在一边,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年男子背着一把剑,衣着邋遢,踩着一双草鞋,脏兮兮的头发篷着,满脸的胡子,腰间左边别着皮质的酒壶,右边憋着一个葫芦,醉醺醺的走过来,差点被地上的两人绊倒。
“哎呀。”男子以为是石头,转身踢了一脚,软乎乎的不对劲,低头仔细一看,是两个人躺在地上,满身的伤,灰头土脸,好像死了一样。
“这地方怎么会有死人。”男子凑近地上的人,仔细瞧了瞧,脑袋摇了几下,将手凑到鼻前,两人都还有一丝呼吸。
男子从葫芦里倒出两颗药丸,准备将药丸给两人服下,又纠结的重新将药丸装回葫芦,不管地上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哎!命不公,我又何因此不救。”
着又倒了回来,叹息一声,又将葫芦中的药丸倒了出来,一人喂了一颗,顺便还帮两人稍微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各种伤口。
千痕醒来时,瞧见周围漆黑一片,脑袋晕晕乎乎,翻起上身,赶紧转向旁边,“修烟,修烟。”
一位陌生的男人坐在火堆前,烤着一只野鸡,见千痕已醒道,“不要担心,你媳妇一会儿就醒来。”
千痕听到男子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人,“是前辈救了我们?”
“嗯。”明修烟嗯了一声,也紧接着醒来,“公子。”
千痕扶起明修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敷着草药,感激的望向火堆旁的男子,烤鸡的肉香飘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几下口水。
“都醒了。”男子见起身的两人,将两只鸡腿丢过去,千痕抓住并没有吃,而是将其中一只给了明修烟。
“谢谢前辈救了我们。”千痕和明修烟异口同声,完便不顾形象的狂啃起鸡腿,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嘿嘿,我可不是白白救下你们。”男子吃了半只烤鸡,拿起皮质酒带靠在树下喝酒,将剩下的半只是烤鸡留给了千痕和明修烟。
千痕和明修烟靠近火堆取暖,“前辈救命之恩不言谢,有何吩咐尽管,我们能力之内必会办到。”
“条件很简单,我要你们陪我待在这里两年。”
千痕拿着鸡肉的手一顿,十分为难道,“两年,前辈,恕我难从,我要去找失踪的家妹,实难在这里待上两年,前辈可有其他的要求。”
“哈哈,既然不行,那就让这女娃娃在这里待上两年,你可以走了。”
千痕看向明修烟,“这更不行,前辈可换其他要求,我们定然能办到。”
男子突然恼怒,将酒壶别在腰间,靠近两人,“你们选择谁留,或者都留下,不然我可就立马去送你们见阎王。”
“前辈有救饶菩萨心肠,何苦为难我们。”明修烟站起来跪在男子面前,“我自愿留下,请前辈不要为难我家公子。”
“修烟,不可。”千痕拦住明修烟,“前辈既然救下我们,就不要这般为难我们了,我确实要去寻找家妹。”
“娃娃,我可不信菩萨,既然你们无法满足我的条件,我只好又杀了你们。”男子已经逼近,笑呵呵的脸却生出恐怖感,立马换作尖锐的声音问道,“谁先死?”
明修烟突然跑过去拉住男子的胳膊,哭啼道,“我留下,放公子走。”
千痕站在火堆前,眼前远望,漆黑的山野,繁星布满的夜空深邃的可怕,想了想,平淡的语气道,“前辈我决定了,我留下,她离开。”
男子一步一步走过来,拉起明修烟,一番折腾,明修烟背部的伤口又被撕开,“修烟,等你伤好后就离开,去扶幽宫找幻儿,将她带回烟城。”
“公子。”
“你不要再了,我意已决,你若是不听,我现在就死在这位前辈的剑下。”
明修烟百般难受回道,“修烟遵命。”
中年男子在听到扶幽宫时表情一愣,复杂的神情闪过,立马恢复了正常,“好,那就你留下,她离开。”
半夜过去,启明淡去,色见亮,男子叫醒在树下相靠而眠的两人,“醒来,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