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南宫寒顺利成为西雍城的城主,四城之中三城前后易主,江湖是谣言四起,猜疑纷纭,人心惶惶。
东域栖城,叶千瞳瞧着密室上的画,画中的女子披着蓝衣站在桑树之下,温婉动人,那样貌真是与自己一模一样,就连神态都是那般相似,只是,叶千瞳摸摸额头的疤痕,喃喃自语,“这真的是我。”
“是你。”叶千瞳未注意身后的来人,郁之璞进来许久,见叶千瞳站在画前,便没有打扰。
叶千落转身见郁之璞,浅淡一笑,十分愧疚道,“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包括你。”
“那你就当我们是在那日易欢大婚的时候才认识的。”
那日易欢大婚后,郁之璞就带着叶千瞳回到了栖城,帮助叶千瞳恢复记忆,可惜到现在任然是毫无作用,自从郁之璞带叶千瞳看了密室的画,叶千瞳便时常自己一个人过来,在密室盯着那副自己的画像出神。
“你千落是我的妹妹,可是我如今这般什么都记不起来,也无法与她相认。”
“无妨,早晚会记起来的。”郁之璞安慰着叶千瞳,走到那副画前面,叹道,“千瞳,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瞧了这副画多少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过你还活着,可是我想不明白你为何不来找我,我又想你可能真的死了,我好想好想你,一刻不敢让自己停歇,无数的夜,我梦见你在我身旁,可是我惊醒后,只有自己一人在空荡的屋郑”
听着郁之璞的话,叶千瞳心里是更加觉得自己亏欠了他,等他完,她朱唇颤动,慢慢道,“对不起,我原以为烟城就是我的家,老太太死前让我离开烟城,我想自己离开了烟城,便是无处可去,原来这里才是我的家。”
叶千瞳泪流满面,“命运好像和我玩了一场捉迷藏,兜兜转转,我终于回到了原地,还好,华雅,你也在这里。”
梦里她呼唤着他华雅,今日终于听到她真真切切的在他面前唤他,他不知道该如何,一把将她拉在怀中,两人相拥,叶千瞳抬手抱住郁之璞。
郁之璞也激动的落泪,“千瞳,不要对不起,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许久后,叶千瞳止住了哭声,因为一只冰凉的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叶千瞳脱离郁之璞的怀抱,抬着手腕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郁之璞握住她的手腕,“这只镯子是你那日在枫叶林给我的,这是十岁那年,老将军亲自为你和千落打造的,一人一只,你可想起来了。”
叶千落仔细瞧着镯子,看到镯子上刻着一个的瞳子,摇摇头,“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郁之璞放下叶千瞳的手,笔直的站立在她面前,支吾了半道,“千瞳,我想,我想。”
“我想让你嫁给我,原本你就是我的已经指婚的妻子,老重新给了我希望,我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娶你过门。”郁之璞认真的道,表面款款深情,淡定平静,心里是七上八下,他还从未如此紧张过,低着头不敢瞧她。
叶千瞳也是愣了半才反应过来,腰前的两只手紧张的攥在一起,“我,我不知道。”
“啊。”郁之璞抬头见叶千瞳紧张的样子,笑出声来,“你不知道,我这,这怎么办。”
叶千瞳羞得满脸粉红,不如往昔冰冰冷冷,竟然有几分姑娘的可爱,“我,我真是你指过婚的妻子?”
“苍可鉴,若是我谎,必叫雷轰顶。”郁之璞竖着指头发誓。
叶千瞳立马打落他的手,“你发什么毒誓,我信你,我从未想过嫁人,但是我现在却想嫁给你。”
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对饶感觉是不会变的,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会莫名的信任他,她会莫名的紧张,她会忍不住的关心他,也许在她未察觉之际,她已经爱上了眼前这个俊美清洒,一派忠义的男子。
郁之璞听到她答应了自己,激动的将叶千落抱了起来,“千瞳,我终于等到了这一,感谢老爷的仁慈,我们生生世世再也不分开了。”
多少一个人风轻云淡的日子,不及和你一起的凄凄惨惨逃亡的岁月,物是人非,再相遇,我们的心还是亦如往初,千瞳,你的回来让我终于对这世间有了眷恋。
郁之璞和叶千瞳从密室出来绕到大厅,见褐衣老者在大厅等候,老者见郁之璞便道,“西雍城的消息,南宫寒已是西雍城的新城主了。”
“商伯伯,你派人紧紧盯着西雍城。”郁之璞方才还欣喜万分的脸布上了愁容。
叶千瞳见郁之璞眉头轻皱,一脸烦闷愁杂,自然是有了烦心之事,轻声问道,“是何事让你苦恼?”
“我一直调查叶家当年的冤案,我刚见完北域君王爷,他便被杀,当年的烟城密使就是千飞雪,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明白,他死了,后来我又前去药仙谷见医仙韩越,等我到的时候,他也被人杀死,现在唯一一个知道当年事的人,西雍城城主南宫戈也死了,线索断了,我不知该如何查起,。”
郁之璞苦恼之极,合上手中的扇子,“千瞳,无论如何,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一切查清楚的。”
“嗯,我相信你。”叶千瞳宽慰着郁之璞,“这本就是叶家的事,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女,真是没有为叶家的清白出一点力,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你对叶家的情谊,我叶千瞳用余生来报,以后,我们共同为叶家洗刷冤屈,让我也为你分担一些。”
郁之璞听她一番话,十分的感动,“叶家对我有恩,为了报恩,为了你,这些年的一切都值得。”
郁之璞牵起叶千瞳的手,“千瞳,你对我不用觉得亏欠,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你嫁给我,是我赚了。”
“一定是我们叶家上辈子积下了福德,定我上辈子负了你,所以这辈子老才让我遇见你,遇见你这般好的人,让我再也不负你。”
两手相执,泪眼婆娑,他为她承受的,现在由她来分担,他至忠至善,仁至义尽,她不能没心没肺,无一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