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邕,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派我的师父去做什么了?”她现在是惶恐不堪,当初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怀疑,原是以为她的师父与平常一样,只是平常的任务而已。
他的双臂紧紧的将她困在怀中,他滚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她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虽然也听不到他的心跳,但是他的呼吸紊乱无章,呼出的气喷洒在她的脖筋,让她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久久的安静,他本没有回答她,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任凭之前压制的泪水流下面颊。
冰凉的泪水打在他的手上,腰间的手臂微微的一送,他放开她,旋身走到她的面前,伸起的手拂去她脸上的落泪。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她睁开眼,看到的他也是满脸的痛苦,伸手阻止住他的手,将其甩在一侧,她不愿意再压制的控诉,“南宫邕,你真的好让我讨厌,明明是你告诉我,你对我没有丝毫的儿女情意,可是你却永远对我做着这些让我会多想的举动,你若是真的无情,大可不必理会我任何。”
浅与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心中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这般做,他已经和千幻成了亲,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
南宫邕被浅与吼的心中一颤,他的心神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靠近她的时候,他虽然是极力的克制自己,却还是会忍不住的对她做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就像现在看着她痛苦,他也会心痛。
“浅与,我,失控了。”南宫邕瞧着自己方才抚摸她面颊的手,他现在也是心乱如麻。
“你总是这般的样子,南宫邕,我最后问一次,你可是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的私心?”
面对她的质问,他回答不上来,她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可是他认为那样的感情,无关乎爱情。
“浅与,你听我说。”
“我也不知道,我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会担心,会痛苦,我原本是一心只想着京都皇城的繁荣,可是现在我的心好像被分出去了一块,我不愿意告诉你,你师父的事情,就是不愿意将你牵涉进来,我这条残命不知道何时会消亡,我只想我走后,你能潇洒的离开这里,过清闲的生活。”
原本这些话都是藏在他心底的话,他准备不告诉她的话,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
她突然扑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大哭,可是他垂下的手臂,无法再拥抱她,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便这般就是最好。
“南宫邕,我明白了。”
萦萦灯火,风动帷幔,玉屏之上倒映着相拥的人影,清清长夜,倒也是不似一人月下孤影。
“公子,我们还进去吗?”子桑推着南宫默停在了大殿的外屋,俯身低语问道南宫默。
“难得大哥这里能有这般的风景,良辰美景,我们怎能忍心去打扰,只是恐怕与要得到大哥的真心实意的承认,可是要受些委屈了。”
南宫默欢心的笑着,本来他是不放心南宫邕便来探望,听乐宁说,他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
子桑推着南宫默悄悄的出了大殿,“公子,我们可是回去?”
“子桑,你现在就亲自去趟千暮城,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就连老师都不可以,将这封信亲自交到易欢城主的手上,他会明白的。”
子桑疑惑的一顿,但是他不会问,“是,我这就去。”
南宫默回头看了一眼大殿,叹息了一声,“大哥,你只为了皇城,可是我也只是为了你,原谅我吧。”
大殿之中,两人不曾知道南宫默来过,半晌之后,浅与从南宫邕的身边离开,着急忙慌的给南宫邕拿药,说是喝药,只是毫无起色的强行续命而已。
这些时日,她是一刻不离身的照顾在他的旁边,南宫邕发病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她心中更加的担忧了起来,拿过装药的药瓶,浅与赶紧将药丸倒在手中。
哆哆嗦嗦的手拦住她快凑到唇边的手掌,反手将她手掌之中的药丸倒在自己的手中,“我自己来吧。”
浅与一笑,收回了她的手,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南宫邕喝完药靠着床榻喘气,开玩笑道,“我这病,即使是医仙在世都不肯能救了,我一定要让默将我葬在皇城后面的山上,在那里我可以俯瞰到整座皇城。”
“皇城和南宫家的荣耀,对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浅与起身,收拾去药瓶。
“浅与,我最大的悲哀就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皇城双绝,一残一伤,是外人不知道的可笑。”
“南宫邕,若是你能活下去,你可是愿意放下宏伟大业?”
他的气息渐渐的稳定了一下来,瞪着眼睛瞧着浅与,“你这话是何意思?”
“我打听到了医仙之徒许归凉就在千暮城,我要去求见千暮城主,我要不惜一切的代价救你,而不是眼看着你也许会有最后的希望。”
“哈哈哈,浅与,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何尝不知道许归凉就在千暮城,可是许归凉早就是易欢的人了,他要救人就必须让易欢答应,若是许归凉救了我,京都皇城就永远会欠着千暮城的情。”
“可是南宫邕,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活下来啊!我才不在乎什么天下大业。”她背对着站在他的面前,眼瞧着屋外无尽的黑夜,犹如现在的他们,皆是身处在这繁华城中,却是绝望无比。
“浅与,不要去,让我在最后的时候,做完想做的事情。”
“你想做的事情是想利用这宝藏帮助默公子成为天帝,利用这宝藏将烟城城主杀死,让烟城彻底的被皇城所控制,为默公子完成后续的大业先做好十足的准备,对吗?
南宫邕震惊的支撑这桌子翻起,寻找不到他方才随手丢在桌案上的密信,是他大意了。
浅与举着手中的密信转身,方才在喂药之际,她拿走了那封之前他们还在抢夺的密信。
她哼笑着将信丢在他的旁边,“我师父已经找到了宝藏,所以你也通知了千幻,你真正的计划要开始了对吗?”
南宫邕见她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不再隐瞒,“其实,我的计划更早,在姑姑回到皇城的时候,我就来开始布局了,无论是西雍城南宫寒的事情,还是千暮城的事情,鬼雾岛的事情,其实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眼前的人玉面寒冠,平静的盯着她,浅与知道他深藏不露,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可怕到这种的地步,原来,他将所有的人都拉入了棋局之中,而那些他看做的妻棋子,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