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姑姑了,姑姑可是知道我大哥他身带南宫家的遗传之症,眼下病症发作,这病本来就是绝症,无法医治。”
“什么?”南宫怀月大惊,从榻子上端端的坐起,“这般大事,我居然没有听到一点的消息。”
“大哥有意隐瞒,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哎!既然是不治之症,回天乏术,没想到邕儿年纪轻轻,居然就如此薄命。”南宫怀月是惋惜遗憾,无论怎样,他们也是亲人。
“那现在该如何?”南宫怀月也是担心,她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南宫邕了,“等会我亲自去看看他。”
“姑姑,大哥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免得引起恐慌,我来请罪是我借用姑姑的名号派子桑去千暮城请许归凉,眼下皇城和千暮城的关系不言而喻,可是,我还是背着大哥,不惜一切的想救他。”
南宫默心中千千苦楚,他最珍惜的就是他的大哥,他们自小在这冰凉的皇城之中相依为命,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里,他的腿脚不便,他日日前来陪着他,兄弟同榻而眠,夜雨对床互相偎依取暖,之间是无法轻易割舍的感情。
南宫怀月没有想到他们兄弟的感情尽然如此的深厚,她原来不过是以为他们是表面的伪装,这次是他失算了。
南宫怀月细细的思量了一番,“我怪你借着我的名义去千暮城请许归凉,可是恐怕即使是许归凉来了,也是无法可医治。”
“但也存在能治好的可能,许归凉当年不是还救活了叶千落,潋滟无伤水不也是说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听到南宫默提及往事,南宫怀月回忆了起来,好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冬去春又来,时间过得真是太块了。
“默儿,你是不知道,叶千落的毒不是许归凉解的,是他的师父医仙韩越解的,可惜医仙早就死了,当时落儿中毒,命悬一线,许归凉连夜奔波,从药仙谷带来了解药。”
南宫默的心中凉却了一大截,按照南宫怀月的陈述,难道他的大哥就真的连最后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吗?
南宫默懊恼的一拳砸在轮椅上早就知觉全失的腿上,哀戚烦愁。
“不过请许归凉来,也是对的,万一真的会有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许归凉的医术自然也是江湖少有,只是,这般千暮城便知道了南宫邕的病情,南宫邕和千幻已经成亲,烟城和千暮城是水火不容。”
“我既然决意去请许归凉,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即使大哥会怪罪我,我也必须这般做。”
“那就这样子,等千暮城的消息。”南宫怀月没想到短短数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她现在也早不是月阁的月流珠,也不是天家皇城的二主子,她懒得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并不想费劲心神,日夜不安,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江湖诸葛刹羽,千暮城主易欢,栖城雅公子,皇城双绝,鬼魅杀手叶千落,绝命鬼岛杀影,毒尽江湖鬼毒,
风起云涌,群雄逐鹿,四域五城,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昨日师父前来见我,说是天帝的意思,让你开始学习天帝之术。”
“是,他让我成为下一届的天帝。”南宫默没有丝毫的喜色,话语里全是无奈。
“师父说你的棋下的不错,可否和我下上几盘?”南宫怀月突然来了兴致,越是讨论南宫邕的事情,越是让人苦闷,倒是可以找些事情,调节一下情绪。
“姑姑想下棋,默儿自然是十分的愿意。”
“好,来人,去取棋盘过来。”
南宫怀月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下棋之意不在棋子,而是为了他的落子五悔。
大殿之内安静无声,只有榻子上对立而坐的对弈之人,屏息凝神,专心致志的瞧着眼前的棋局,彼此不分上下,难定输赢。
转眼一句过了两三个时辰,南宫怀月将手中的白棋落下,截住了黑棋的去路,南宫邕瞧着无处科可落子,将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盒之中,笑道,“姑姑好棋艺,是我输了。”
两人下了数局的和棋,在最后的一局,南宫默有意谦让,南宫怀月也是明白。
“哈哈,若不是你给姑姑这个面子,真正要输掉的可是我。”南宫怀月笑着,伸了伸坐麻的双腿,下了榻子。
“落子无悔,这是南宫邕教你的,可不是你的老师孔商教会你的,天妒英才,易欢是人中之人的儿子,才智过人,可是他的致命弱点就是极端处事,可重情重义到海枯石烂,可薄情绝义到屠杀满城,能和易欢相提并论的没有几人,但是能和南宫邕相提并论的江湖中无有一人,皇城直之变,我也是想了半年才想明白。”
南宫怀月笑得不明深意,看了南宫默一眼,她现在倒是明白为何南宫邕会这般的命数,“天妒英才,南宫邕这般的奇才,老天确实事嫉妒,所以才让他有这不治之绝症。
”当初的事,是我们利用了姑姑。”南宫默见南宫怀月想清楚了一切,也直接承认了他们的昔日的计划。
“哎!你们利用的何止我一人。”……
另一边,南宫邕休息到晌午才起床,昨夜不知道为何,他居然睡得十分的舒服,数十日的疲倦都消散了。
乐宁进来的时候,瞧着真正吃早饭的南宫邕,看来主子今日的心情相比前几日的阴沉倒是愉悦了几分。
南宫邕见乐宁已经到了,笑着吩咐道,“乐宁,去告诉栖城的那位,该开始了。”
“是。”乐宁拿过了密信,“天帝,马车早就准备好了,我们何时动身前期宝藏之地””
“今夜就出发,消息可派人送去了烟城”
“送去了,城主还没回信。”
“无事,她一定会去的”。南宫邕面色沉重,“你派人快马去栖城!”
南宫邕叫人端下去桌上的碗筷,起身也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