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我说了嘛，人家只是加班的时候，忘记点餐了，真的啦？”隋心拉着顾晟的手臂，声音开始发嗲。

“说人话。”他拨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粥。

“啊。”她张嘴，他瞥了她一眼，喂到自己嘴里。

“我也要吃。”他重新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一会，才送到她面前。

她咬了一口，恶狠狠地咬住勺子，用力太大，勺子咬碎了，因为是塑胶的。

他愣怔地望着她，随即笑道，“你属狗的？”

她“呸”了一口，吐出嘴里的塑料碎片。

“张嘴，我看看。”他将她拉近了，掰开她的嘴，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又是一笑，说，“你的嘴挺硬的！”

“要不，你也试试？”她摇了摇腮帮子，低声嘀咕。

“好，回去再试。”他说的一本正经，她捂住他的嘴巴，骂了一句，“流氓。”

“思想肮脏。”他拍开她的手，在桌上找到了餐盒，里面有干净的铁勺，他拿出来，径直走到卫生间。

她盯着他的背影，愤恨地想，是她思想肮脏了？明明是他，自己行为不端正。

吃完早餐，他去公司之前，交代门外的保镖，言辞特别和善，“太太要去哪里，只管跟着就是。”

潜台词岂不是，出了事，要你们的狗命。

不过，像他这种出生的人，家教好，说不出这样的话。

隋心给苏朵发了一条短信，之所以不打电话，是不敢，她第一个月上班，已经请了多少次假了？她没仔细算过，晕倒算一次，雅雅喝醉那次算一次，晴晴过生日算一次，还有......

——苏姐，我想请个假。

——几天？

——要看医生怎么说？

.......

——苏姐？

......

隋心忐忑不安地猜想，不回复是什么意思，潜台词是，嗯，那你不用来了。

其实那边还真是忙，苏朵真的是没空搭理她，扔了手机之后，又和那群老狐狸拉长拉短。

Rose的事，苏朵还没确定，不能妄下结论，工作量嘛，是要减少的，以她的身体为重。

——苏朵，我们家嘉嘉今后就承蒙你的关照了，钱没挣到，一点都不要紧，我们家嘉嘉的身体最要紧。

这是陈太太的原话，她们两家又是世交，她时刻注意分寸，因此比起带其他艺人来，这位简直是捧在手心里的珍珠，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不过，Rose自己足够敬业，只是底线很高，有时候性子上来了，十分固执。

“苏朵，Rose的广告在一线同行里，接的广告是最少的了。”

“你看，这个，要下水嘛，现在几月份？”

“六月中旬。”

“六月啊，怎么能下水，一冷一热，谁受得了，出事了，谁能负责？”

苏朵拨弄着新做的水晶指甲，扣下来一块碎钻，用手指弹到地板，在寂静的会议室发出细微的声音，却足以窜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苏姐，游泳池的温度是恒温，可以人控的。”

“可是Rose不喜欢穿泳装。”

众人汗颜，明明前不久，还上过夏威夷旅行周刊。

大致意思是听出来了，就是不想拍呗。

曝光率？人家压根不屑。

有钱不赚？是因为人家不缺。

底下一群酸柠檬精说不出说来了。

完美终结。

会议室只剩苏朵一个人，她莫名松了一口气，想起还有刚刚跟谁对话来着。

翻了微信的聊天记录，又要请假？

——你是你是玻璃娃娃吗？

——嘻嘻，比玻璃娃娃要强一点。

——几天？

隋心琢磨着，一个星期？10天左右？

——最多一周，再拖，你就不用来了。

——谢谢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