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桐皱起了眉头,一招镇魂掌随手拍了过去,似乎听到一声呻吟。
苏青桐的心头一震,果然是遇到鬼了。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
她在梦中跟着墨挚堂捉过鬼,倒不畏惧,非但不畏惧,心头还有些窃喜。
既然有鬼的话,那是不是说,墨挚堂也存在这个世界?
她想起有一年的中元节,墨挚堂搂着她躺在床上说:“遇到鬼不要怕,只要心定,心定神既定,神定魂必守,神魂皆在,才阳气在,阳气在必克阴邪。”
所以他才说,她跟他睡了那么久,怎么还怕鬼呢?
苏青桐这一刻的心情是振奋的,所有记得起来的招数都使了出来,那女鬼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
“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苏青桐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置信,她如今并没有灵力,怎么会将这只女鬼打得如此惨烈?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啊。
那只女鬼,大约二十岁出头,脖子上挂着那根套住苏青桐单车后轮的绳索,此刻害怕的向她求饶:“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会害你了。”
苏青桐就问:“那你的意思是还得去害别个?”
“姐姐,我不害别个我超不了生啊。”
“你难道是替死鬼?”
替死鬼就是代替别的鬼魂留在三庭五塘之间的鬼。
所谓的三庭五塘指的是五口池塘之间,三个屋落之间,这是以这只鬼死亡的地点为中心往周围扩散的地盘,而她只能在这块地盘之内找到新的替死鬼,才能离开这里去阴间报到,然后进入轮回。
这样的鬼要是碰到墨挚堂,肯定是灰飞烟灭,只因为这种古老的诅咒,并没有人能解得开,所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枉死,所以,墨家人都是按照惯例直接斩杀了。
这样做有个好处,一了百了,从此在这三庭五塘之间,再也不会出现替死鬼了。
所以,苏青桐也只能这么做,她毕竟是墨挚堂亲自教出来的,解决事情的方法也是师从于他。
那女鬼似乎知道苏青桐起了杀心。
她脖子上的绳索突然猛的朝着苏青桐的脖子上甩过来。
苏青桐没有料到她会垂死挣扎,一时大意了,躲避不及,就被她的绳索给套住了脖子,顿时只觉得呼吸急促,胸腔都要炸裂开来,眼看着双眼外凸,舌头已经往外伸出去........
那女鬼“桀桀”的鬼笑着,脑袋犹如一只球一般朝着苏青桐飞过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青桐的身上突然并射出一道白光,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女鬼化作一团烟雾,再也不见踪影了。
苏青桐慌忙把脖子上的绳索接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果然是一时大意,就地狱人间啊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多了一点东西,而这东西,是如何斩杀鬼怪的招式,她的脑袋被充盈得满满的。
刚才生死一线间,为何她的身上会发出白色的光芒?为何脑海中会多了这么多陌生的东西?
突然,她热泪盈眶。
想起那一个中元夜,墨挚堂咬破中指,将一滴鲜血点在她的额头上说:“这是我的魂力,在紧急的状况下可以保你的命,你可不要借机乱来,被我知道了就找你算账。”
原来这是真的?她的墨叔叔是真的?
“妹子,你这是怎么了,摔倒了吗?”
突然,有好心的路人在寻问她。
苏青桐茫然的抬起头来,刚才这里渺无人迹,怎么突然间有了行人?
她连忙爬起来,擦了眼角的泪影说:“没事,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谢谢大叔。”
“太阳落山了,你赶紧回家吧,这段时间可不太平。”
苏青桐笑着点头,扶起了单车正要走,眼角却瞟到马路上的那根绳索。
这根绳索不应该随着那只女鬼一起消失吗?怎么还留在这里?
她想了想,总觉得这根绳索晦气,就从包里边摸出打火机来点燃了。
随着一股焦臭,居然听到夜色中传来人的惊呼声,这声音十分奇怪,就好像猝不及防被人伤到时发出来的声音。
苏青桐默默的看着地上慢慢变得灰烬的绳索,总觉得哪里怪异,可她又一时间想不起来,难道,这根绳子勒死过无数的人,所以有魂魄寄存在里边?
可那声音又不像,如果有鬼魂寄存,应该是惨叫,而不是惊呼。
苏青桐不知道的是。
此刻在一间精致清雅的房间,一个姿容清雅的中年女子正看着烧伤的手指头发呆。
“她居然躲过去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端着医疗包上前帮她包扎说:“老祖宗别急,她总之是出不来了。”
老祖宗紧拧着眉头问她:“家主如今怎么样了?”
“家主还在苏家园子守着苏家小姐,听说这些日子连公事都耽误了。”
老祖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女子,是个祸害,一定要把她给彻底给抹杀了我才安心,不然挚堂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她。”
少女说:“可惜的是销魂噬魄蛊居然没有消灭她,居然让她给逃了。”
“没有关系,她不过是回到她原来的人生中去了,再想逃是无处可逃了,我们慢慢寻找机会,总能找到她的人。”
“可这次,地缚仙都折损在异境了。”
老祖宗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那个异境有天道压制,地缚仙也是施展不了本事,算了,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吧。”
“家主上次的态度有些奇怪,只怕是知道真相了。”
老祖宗说:“他知道了也好,他知道了就明白我绝对不容许他跟苏家的女子一起。”
少女欲言又止。
老祖宗看她一眼:“你还想说什么?”
“小兰担心家主会记恨老祖宗。”
老祖宗沉默着叹口气:“他要恨我,我也认了,你先下去吧。”
小兰躬身退出,顺便帮老祖宗垂下了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