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么许多废话?待你回来,这方砚台便归你了。”朱祁镇被戳穿了心事,却并不生气,而是指着自己桌上的一方砚台许诺道。
那砚台是朱祁钰早便相中了的,几番讨要都没有被朱祁镇应允,而今日朱祁镇居然主动提出要给他,朱祁钰岂会不喜出望外,但是,他却趁机加码:“一方砚台便将我打发了?这只有砚台没有笔,岂不遗憾?皇兄不如将那只新得的湖笔一并赐给臣弟如何?”
“这普天之下敢与朕讨价还价的,除了你朱祁钰怕是没有第二个人了,”朱祁镇虽然这么说,却没有拒绝,“不如这样,此番你到海州去,若是那钱家二小姐不曾疯癫,朕便将她许配给你,做你的王妃如何?”
“臣弟年纪还小,对娶王妃这等事可没什么兴趣,请恕臣弟碍难从命啊。”朱祁钰连连拒绝。
如今,温香软玉在怀,朱祁钰已经确认钱氏二小姐的确美貌,但他却是难以消受,只头疼该如何把这得了失心疯的女子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若是一会儿有人来了看到这一幕,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小姐,您冷静一些,本王与二小姐素昧平生,您这般亲昵,实在是不合规矩啊。”犹豫了好一阵,朱祁钰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好言相劝,只盼着这个疯女子能够听劝放过他。
好在,这句话居然奏效了,如同猴子攀着树枝的钱嘉玥总算是放开了朱祁钰的脖子,重新站在了地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抱歉,我大概是又认错人了。”
想起与钱茗茗长得一模一样的钱淑娴,钱嘉玥失落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应该是一个跟齐郁长得一模一样的古代人罢了。说罢,她也不再理会朱祁钰,只是垂头丧气地朝她放鞋子的地方走去。
看着钱嘉玥古怪的举动,朱祁钰好奇极了,他定定看着她落寞走远的背影,心头竟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
“哎呦。”正愣神,朱祁钰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钱嘉玥痛苦地哀号了一声,随后就就看到她蹲在了地上。
来不及多想,朱祁钰快步上前,发现原来钱嘉玥光着脚走路,不慎踩在了一块尖尖的石头上,脚底被扎破,伤口处正在往外流着血。
“要不要紧?”朱祁钰心软,虽然刚刚有些厌恶这个主动扑到他身上的女子,但这会儿看她受了伤,还是怜香惜玉的,“这么大的花园,竟然连个下人都没有,小姐的闺房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才说出口,朱祁钰便觉得十分不妥当,因为这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好在,钱嘉玥并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在“嘶”地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咬着牙道:“我没事,不劳公子挂心了。”
就这么一句话,朱祁钰的眉头骤然收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发现她虽然正在强忍疼痛,眼神却是极其清明,神智显然也是清楚的。
“你等一下,你们家小姐受了伤,快找人来替她瞧瞧。”正在这时,朱祁钰发现有一个丫鬟从花园经过,他立即上前拦住,那丫鬟看了坐在地上的钱嘉玥一眼,表情变得很是古怪。
“是,奴婢去叫人。”说罢,便逃命一般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