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朱祁钰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那丫鬟已经跑得没影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到池塘旁边,拿起了钱嘉玥搁置在那里的鞋袜,然后又回到钱嘉玥的身边。
“来。”在钱嘉玥的面前蹲下,朱祁钰示意她伸脚。
“喂,我受伤了,你能不能先管一下我受伤的脚。”钱嘉玥朝朱祁钰吼了一句,发现这个人怎么跟齐郁一样不透气,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先做些什么才是对的。
“女子的脚不能轻易示人,还是先将鞋袜穿上吧。”说着,不由钱嘉玥分说,朱祁钰便已经将鞋袜套在了她未受伤的那只脚上,随后才又去看她的伤脚,“钱小姐,事急从权,多有冒犯。”
说着,朱祁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帕子,替钱嘉玥将伤口包好,然后又将袜子套在了她的伤脚上。
钱嘉玥只觉得脚底钻心地疼,加上天气炎热,她的额头很快就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而且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朱祁钰想要替她擦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帕已经用来替她包扎伤口了,于是便也作罢了,却不由嘀咕了一声:“怎么还没有人来?”
“今日是府上的大日子,下人都到前院去凑热闹了,就算是找人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找得到的,更何况,前院的事情不比我这点小伤重要多了么?”钱嘉玥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但她的脸色却又突然变了,“不行,你快走吧,怕是那丫鬟一会儿要去喊人,让旁人看到你和我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在这里,我倒是没什么,早晚都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公子你别被我连累啊。”
朱祁钰却不在意,只是半扶半抱地将钱嘉玥从地上转移到了旁边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随后正色问道:“钱小姐,你并没有得什么失心疯,为何传言都说你已经疯了,难道是为了不入宫待选而编造的谎言吗?”
钱嘉玥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他的脸一眼,随后摇了摇头,颇有些失落的模样:“你真的不是齐郁,如果是齐郁,就不会这样问我了。唉,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听到齐郁这个名字,朱祁钰心念一动,他自以为钱嘉玥说的是他:“钱小姐口中的祁钰是?”
因为不确定,所以朱祁钰并没有自称“本王”,他也可以确定,方才钱嘉玥抱着他的时候,他那句“本王”她并没有留意到。
“是我的一个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钱嘉玥垂着眼眸,眼底都是伤感和失落。虽然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但是她依然不知道如今的皇帝到底是谁。
钱嘉玥的回答使得朱祁钰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奇奇怪怪的姑娘,又何谈“朋友”?莫非,是有一个人与他的名字相近?可是,皇族的名字平民百姓是要避讳的,又有谁会取一个与他相近的名字呢?而像钱嘉玥这样的闺阁女子,又怎么会随意认识男子呢?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从方才她看到自己时激动的样子来看,难道那个叫齐郁的男子是她的情郎不成?可是,名字一样,长得也一样,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凑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