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玥?”朱祁镇听到后,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环顾了一圈后,这才想起,今日似乎的确是没见到钱嘉玥。
“王姑姑,钱嘉玥去哪里了?”朱祁镇抬起头来问一旁的王女官。
王女官面露意外之色:“皇上竟不知情吗?昨日锦衣卫就已经将嘉玥送入天牢了。”
“什么?钱嘉玥被锦衣卫抓进了天牢?这事怎么连朕都不知道?”朱祁镇怒而起身,回过头发现王公公并不在这里,一时不知该向谁发问。
“奴婢们以为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否则昨日锦衣卫怎么胆敢直接闯入清宁宫将人带走,还直言嘉玥是死罪。”说话的,是汪女官。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祁镇闻言发了火。
“皇上,昨日老臣与杨溥大人亲眼目睹,正是那钱女官亲自服侍太皇太后服下了汤药,经太医证实,确系那碗药出了问题。”第一个站出来回答朱祁镇的,是首辅大人杨士奇。
“证据何在?”朱祁镇还没开口,朱祁钰已经先一步有些按捺不住。
“那碗中残留的药汁便是证据,清宁宫的太监庆忠可以作证,药碗是钱嘉玥从太皇太后寝宫出来后亲手递给他的,他还暗自庆幸未及时清洗,否则便没了证据。”杨溥也开口道。
此时此刻,朱祁镇感觉到了两位首辅大人对钱嘉玥的敌意。
“那药是钱嘉玥服侍祖母喝的,但又是谁负责煎药的呢?依着时间,只怕她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吧。”朱祁镇说得斩钉截铁。
“皇上缘何如此笃定?”他这么一说,便成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杨士奇也忍不住发问了。
“昨日,朕在文华殿见到两位杨首辅之前,刚刚见过钱嘉玥。”朱祁镇从来不避讳他与钱嘉玥之间的“私情”。
太后对此早已经司空见惯,她的表情最为淡定自若。皇后钱淑娴虽心有不甘,但今日毕竟是在太皇太后灵前,再加上那些刚刚入宫的佳丽们也在场,所以她也必须要表现出身为中宫皇后的气度来。
刚刚入宫的几位,则有人面露羡艳,有人疑惑不解,而兰心,则表现得十分淡然,似乎钱嘉玥如此受皇上看重,对她而言没有丝毫影响。
“药是奴婢煎的,中间未曾假手于人。”王女官主动站了出来,“奴婢煎药的药渣已经交给太医院查验过,无毒。”
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同时,也在无意之间,又将钱嘉玥朝着悬崖的方向推了一把。
“所以,看起来,似乎当真是钱嘉玥所为了?”朱祁镇话锋突然一转,竟没再替钱嘉玥说话,反而像是认定了她有罪。
“皇上,臣妾倒有不同的想法。”
清一色的素服素颜,新入宫的这些佳丽们也着实瞧不出谁更出色些,但兰心冷不丁一开口,倒是着实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其余几人开始好奇,想知道兰心究竟是什么来路,原本她是可以保持事不关己的,为何会在这样的关头站出来?
“你是……兰心?”朱祁镇微微蹙眉,起初只觉得这姑娘眼熟,停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谁,“脱下了宫装,朕一时竟认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