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朕倒是理应好好地查一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散布谣言，搬弄是非。”朱祁镇当即做出了决断。

他说前半句话时，钱嘉玥还以为朱祁镇是要查查王公公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然而，待他说完，钱嘉玥才听出，朱祁镇信赖王公公，根本不容旁人置喙。

如此一来，钱嘉玥开始庆幸，好在她方才灵机一动，话到嘴边时突然改变了主意，没有将天牢里的于谦给拉下水，否则，以朱祁镇现如今的震怒，只怕要立即把于谦给拉出来砍了泄愤。

“皇上就这么信赖王公公吗？”钱嘉玥暗自庆幸，今日朱祁镇出来寻人，身边没有带旁的下人，才给了她畅所欲言的机会。

“你以前可是一直称呼王先生的，怎么听旁人一说，便连称呼都变了？”朱祁镇显然对钱嘉玥突然的转变颇为不满。

钱嘉玥闻言只觉得好笑，朱祁镇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他从外人的口中听说她的许多流言便信了，她不过是改变了对王公公的称呼，便被他这般对待。

这样想着，除了无可奈何之外，钱嘉玥便觉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163x163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朕委屈了你？”朱祁镇看着钱嘉玥不但不答话，还露出了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立刻将话题又扯回刚才，“皇后无过，朕不能废后，但若你愿意，朕可以将你立为皇贵妃，只在皇后之下，地位等同副后，你意下如何？”

钱嘉玥的脑子里还想着她从于谦那里听来的事情，又想起朱祁钰告诉她的事情，此时正颇为混乱，却又隐约明白了为何日后会发生那些事情。突然一个恍惚，便听到朱祁镇的这番话，不由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觉得是委屈了你？”朱祁镇看钱嘉玥的表情里没有表露出丝毫喜悦之色，便以为是钱嘉玥对他的这个提议不满意，因而，他也沉下声音，“钱嘉玥，你需知你的身份，即便当初被册立为后，你的日子也未必会比皇后过得好，再者，朕方才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了，皇后无过，自然不能被废，朕……”

皇后，皇后，皇后……钱嘉玥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和耳朵里都“嗡嗡”的，一直都在回想着朱祁镇口中一口一个“皇后”，使得她烦得不行。分明已经不再提及这个话题，朱祁镇怎么就一句话给扯了回来呢？

“你这是什么表情？”朱祁镇的话没说完，发现钱嘉玥的表情愈发奇怪，似乎还带了些不耐烦，身为皇上，还从来没有人胆敢在他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因而，他自然觉得是自己的权威收到了轻视。

“皇上，奴婢只做乾清宫女官，无意攀龙附凤，这话奴婢已经说了无数次，还望皇上千万别再提及其他了。”强行耐着性子，钱嘉玥逼迫自己将姿态放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