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府上的管家过来通传,说首辅杨士奇杨大人前来拜访,这会儿正在府上候着您。”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过来通传。
钱嘉玥只看了他一眼,就对这少年印象极好。
“你叫什么名字?”因为印象好,所以钱嘉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小的叫冬青。”少年的声音也十分温和。
“嗯,”钱嘉玥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朱祁钰,“日后冬青就留在我身边吧。”
“怎么,你可是觉得我们冬青长得清秀,这才生了私心出来?”朱祁钰故意这样问。
“是啊。”钱嘉玥看出朱祁钰的故意,便也故意顺着他的话表示了肯定。
果然,朱祁钰沉下脸来,刚要再说什么,钱嘉玥却猛然推了他一下:“好了,杨士奇大人还在等你,你快些去吧,想来事情并不简单。”
“你可要同去?”朱祁钰直觉钱嘉玥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我能去吗?杨大人是见过我的。”钱嘉玥虽然这样问,但心里还是想去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冬青,让紫珠找一身丫鬟的衣服给姑娘送来。”林远立即吩咐了冬青。
冬青立刻便去了,钱嘉玥看着朱祁钰,对他赞道:“我以前只当林远是个你的贴身护卫,却不料他如此机灵。”
被称赞了的林远依然面不改色,冷静地立在一边,好像钱嘉玥说得并不是他。
“你今日怎地如此反常?”朱祁钰这次倒没有计较钱嘉玥对林远的夸奖,但他更关注的,是钱嘉玥近日以来的变化。
“我去换衣服了。”钱嘉玥没有回答,只是快跑几步,跟上了冬青的步伐。
她走远了,朱祁钰才问林远:“杨大人为何会找上我?他与王振撕破脸皮了?”
林远点头:“杨大人的儿子杨稷现如今被关在诏狱里,您知道的,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可是王振的亲信。”
“那杨稷杀人之事,并不冤枉。”朱祁钰冷声道。
“虽然如此,可若是杨大人就此受到牵连,日后只怕无人能牵制得了王振了。”林远提醒道。
朱祁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听说工部侍郎王祐与王振还有些亲戚?”
“哪有什么亲戚啊?”林远嘲讽地冷哼了一声,十分不屑地说,“那王振是山西蔚州人,可那王祐是江西泰和人,二人隔着十万八千里,何来的亲戚,不过是王祐借着姓氏之便,与王振套近乎罢了。”
“看来,王振现如今的确已经不同往日了,我还记得,先前王振到内阁去传旨,每每都十分恭敬,连门都不敢进,以至于有一阵子,三位杨首辅都在祖母的跟前说王振为人忠厚老实。”朱祁钰回忆起往事来。
“那都是前尘往事了,王振如今在朝中已近乎只手遮天,否则,于谦于大人仅仅是因为入京述职没有给王振送礼,怎么就会下了狱呢?”林远提醒着朱祁钰。
朱祁钰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并没有忘记。只是,朱祁钰从小也曾受过这位王先生的教导,所以,对于他,朱祁钰的情感也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