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一吗?”
等了一会儿,钱嘉玥发现朱祁钰在完了那句话之后,居然就没有下文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出于好奇,钱嘉玥终于忍不住发问。当然,她也知道,如果她不问,这个话题就会被终结掉,而她想要得到答案的问题,自然也就会不了了之了。
无论出于哪一种考虑,钱嘉玥都不得不将这个话题继续延续下去。
朱祁钰刚刚因为想起了往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思路也沉浸在了回忆之郑这会儿,又被钱嘉玥的问题给拉回了现实,而目光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但朱祁钰这一次,却并没有对钱嘉玥敞开心扉,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钱嘉玥一眼,沉默了许久,也没有话。
钱嘉玥被看得不自在,不由得躲避开了朱祁钰的目光。
“祁钰,若是有机会,你会愿意坐上那个位子吗?”
钱嘉玥不肯放弃,她再一次发问。
朱祁钰不明白钱嘉玥为何如此执着,但这个问题事关重大,他自然也是轻易回到不得,防备的并非钱嘉玥,而是担心隔墙有耳。
毕竟,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可都不是聋子的耳朵。
虽然他们是关起门来话,可东厂和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能耐,却是令每个人都觉得害怕的。
但钱嘉玥却并不这样想。
“你放心,你这个院子里如若有耳目,也就是冬青或者紫珠,但若当真是他们二人,也只能明是你识人不清,该自认倒霉,你呢?”
朱祁钰不得不承认,听完钱嘉玥的话之后,他连反驳都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他此时此刻,打心眼里觉得她得很有道理。
事实的确如此,若是王府里有东厂或者锦衣卫的眼线,尚且得过去。毕竟王府里的下人就有数十人,即便林远处事再细致妥帖,总也不能挨着去查明他们的底细,况且,如若真要隐瞒,林远也是查不出的。
而清苑这边,每日进进出出的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底细倒也清楚得很,起来,他也十分信任冬青,更不会对他的妹妹紫珠产生怀疑。这样想来,朱祁钰便也就不知不觉放下了防备。
“你得的确有理。”朱祁钰肯定了钱嘉玥的想法。
“所以……”钱嘉玥笑着看朱祁钰。
然而,朱祁钰依然没有正面回答钱嘉玥的问题,而是拐弯抹角道。
“你知道我这些年来玩乐人间,感触最深的是什么吗?”
“什么?”钱嘉玥问。
“花半开时,月未圆时,景致总是最美的。”朱祁钰意有所指。
“嗯,”钱嘉玥点点头,表示了对朱祁钰所言的认可,“的确如此。”
随即,钱嘉玥突然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明白了朱祁钰的弦外之音。她无奈地摇摇头:“虽有时话不必得太明白,可你用这样的话来应付我,就不怕我这个没读几年书的半文盲听不明白,最后曲解了你的意思吗?”
然而,朱祁钰却只是耸耸肩,表示了他对此并不觉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