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婚礼……
席岩刚出事的那段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睁开眼睛就是要自杀,所谓的婚礼,不过就是季纯她一个人穿着婚纱,欣赏所有宾客精彩的目光。
而席岩则是在医院打了安定,睡得昏黑地,出院了之后对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老婆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忘了?
季纯心里一阵怅然,顺便把多嘴的席磊给记恨上了,怎么跟长舌妇似的!
而席磊决计是读不懂女人心思的,还火上添油地指向已经被女人团团包围的席岩。
“你看,那个离席岩最近的女人就是被你闹得退婚的徐家老幺,她刚被男友劈腿,这会儿正卯足力气当上席家地媳妇,扬眉吐气。”
“再看短头发的丫头,她刚大学毕业,最是喜欢少女漫画里那些的冷面大叔,席岩符合她的审美,她也是席岩最狂热的追求者。”
“话最少的姑娘是市广播电台台长,圈子里有名的老姑娘,恨嫁,这席家媳妇的位子,她志在必得。”
“还迎…”
“停停停!”季纯听得脑袋发晕,席磊刚刚的那些人那些事她一个都没对上号。
“大哥,你什么时候改行做龟公了?这格兰的大家姐你都记那么清楚干什么?集邮啊?大嫂知道这事吗?不然我去找她聊聊?”
话到了嘴边被噎了回去,席磊的脸色也是红了青,青了白。
“算了,反正你也从没领过我的情……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席磊缓缓转身,端着酒杯加入了那些热闹应酬的人群。
要她领情吗?季纯想了想,那就领一下吧。
她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视线掠过那个掉进鸡窝里的瘸尾巴蛇,那蛇也察觉到什么似的望了过来。
还微笑着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掀动嘴唇,无声了句:“njy……”
她是该njy了,捎带手让大家一起njy。
季纯从长椅上站起身来,身上那条月白色的晚礼服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紧不慢地往那铺着软毯的圆台走去。
倒是没人把这么个透明人放在眼里,也没觉得这么个美丽动饶姑娘能做出什么轰动的大事来。
“铮!”
悠扬的钢琴曲突然中断,音响里传来的电波干扰的高鸣,十分刺耳。
所有宾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就连即将登场的席父席母也僵在下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着季纯优哉游哉地站到话筒前,还跟那弹琴的乐手聊了两句,那乐手的表情又是惊讶又是为难。
后来又有一个明星跳了上去,直接抱起一把电吉他,就站在了季纯身边。
两个人笑了两句,就听到季纯握着话筒:“抱歉,听多了阳春白雪实在是厌了,下里巴人其实更衬今这场合,我就来给大家换换口味。”
“纯她想干什么?”席父拧眉看向立在身旁的席磊。
“今可不能让她捣乱。”席母也低声嘱咐着,“席磊,你赶紧去把她拉下来!”
只是来不及了,一阵密集的鼓点,领着刺激劲爆的电音吉他轰炸开来。
握着话筒的季纯勾唇一笑,蔑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充满颗粒感的低哑嗓音自由开唱。
“就知道你现在不太好
总是有那么多的烦恼
像个臭流氓的神情忘不掉
你遗产对我一生很重要……”
曲调很是熟悉,歌声也能够听出专业功底,好听是好听,就是这词,怪怪的……
在场所有饶脑袋上都冒出了同样的问号,歌词的风格也越发鬼畜了
“希望你过得没我好
死的比我早
吃不饱还睡不好
所有皱纹在你身边环绕……”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这是冲着席岩来的,也不禁将视线在这台上台下两人之间来来回回。
而紧挨着圆台的席父席母的脸色已经看不过眼回屋子里去了,而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席磊则是心情极好。
呵,看样子,他也不是那个最倒霉的,席岩不也是被季纯闹了个没脸吗?
这种即兴改编的歌曲季纯也没那个心思继续唱下去,稍稍两段抒发下心中不快,就撂下了话筒,只觉走到席磊面前,,“走吧,叔叔阿姨等着找我算账呢。”
席磊笑着摇头,“你不先看看席岩的表情吗?”
“不看,倒胃口。”
女孩的这份洒脱看得席磊心生羡慕,他想,这辈子他也只能在季纯身上看到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走吧。”
席磊带着季纯走了,而季纯掀起的这一波新的话题乱潮就不见得能随风而散了。
看到季纯的时候,席父席母脸上的阴云更加浓密了。
席母抿着嘴角,肃着声音呵斥着:“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坏我们席家的名声?你的教养呢?我这么多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您也教我受了委屈绝不能藏着憋着,一定要亲手报复回来,不是吗?”
季纯笑笑地耸了耸肩,“我这不是报复回来了?可是您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高兴……”
“可你的爪子不该伸向自己人!”
“您不也是在撬自己人墙角吗?我气不过,拿您没辙,还不能踹一踹那墙?”
席母气得连巴掌都抬了起来。
季纯笑望着,毫不在意。
“好了!”席父沉沉地叹了一声,转过头来,那压迫性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季纯脸上,微微皱眉。
“是我们席家对不起她……”
“你们做的脏事别扯上我,我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
席岩噙着淡淡的熊阿姨,推着轮椅来到季纯身边。
抬眼看她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了那显然的嫌弃,心这狗东西是在嫌她丢人吗?
季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往边上走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席父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进来了?外面那些……”
“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席岩完全没有搭理席父的意思,只绷着脸看着季纯,倒像是她对不起他似的。
真是臭不要脸!
席岩了解季纯的狗脾气,心知她不会配合,伸手勾住了她的。
季纯别扭地挣开,又被抓住,当着一屋子的人打情骂俏,席岩脸不红心不跳,季纯可臊得慌,总之,还是被那臭流氓得了手!